六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才是真正的忠臣!当年京城大乱,你父亲明知是死路,还是领兵去救东宫。最后马革裹尸,死得其所!”
“那怎么能一样!”孟六郎怒道:“战死沙场,是武将最理想的死法。为一个昏君的一己私欲白白送死,这是愚忠!”
庞丞相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愚忠也是忠。我接了圣旨,幽州非去不可了。”
然后,正色叮嘱:“你盯着张氏父子。他们近来太过安静了,事有反常必有妖!”
孟六郎臭着脸应下了。
庞丞相叹道:“你兄长受了重伤,一时不能启程回来。我这个丞相很快也得启程离去。以后,没人劝着你拦着你,你自己得警醒些。别冲动冒失,落了张氏父子的圈套算计。”
孟六郎冷笑道:“他们父子出招,我应着就是了。”
要是那么肯听劝,也不是孟六郎了。
庞丞相和孟六郎打了几年交道,很清楚他的臭脾气,无奈摇头苦笑。
庞丞相在床榻上躺了五天,建安帝接连打发太医来了五日。到了第六天,庞丞相能下榻走动了,去宫中谢恩,捧了圣旨出来。
巧得很,迎面遇到了张大将军。
张大将军瞥一眼庞丞相,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丞相大人此去幽州,有五百天子亲卫随行,皇上爱重庞丞相,连亲卫统领高勇都给了庞丞相。那些不长眼的流匪,肯定会绕道而行。”
庞丞相神色如常地笑着应道:“身为臣子,为天子分忧是分内之事。差事不难,也不必我这个丞相亲自去了。朝中有张大将军坐镇,宵小之辈定然不敢动弹。本丞相放心得很。”
张大将军意味不明地笑了一笑:“有我在,朝堂定然安然无事,庞丞相只管安心去吧!”
庞丞相哈哈笑道:“最后这句话,听着可不太吉利。这等玩笑,开不得。”
张大将军拱手,庞丞相也拱一拱手,彼此错身而过。
庞丞相出行的阵仗,比韩侍郎马郎中要大得多,随行的五百天子亲卫,个个身着软甲,骑着神骏的战马,带着弓箭利刃。
这样的精兵,寻常流匪压根不敢靠近,远远就得绕道避让。
不过,高勇不敢大意,每日只行军四十里。有人探路,有人殿后,还派了二十几个骑术精湛的精兵左右探路。杜绝了被突袭的可能。
如此行路,得走二十天才能到辽西城。
庞丞相心想高统领看着浓眉大眼的,原来也有心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