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深情厚意,不过就是一个贪心可鄙的无耻男人,仗着天子的身份地位强取豪夺。
这也就是裴青禾,能杀人有手段。换了别的女子,早就憋屈地接了圣旨,被抬进宫里了。
母女两个,说了许久的话。冯氏奔波一路,十分疲惫,没撑到三更就睡下了。
裴青禾闭上眼,却迟迟难以入睡。
虽然是为了应对建安帝,不过,成亲做不得假。明日,她就要和时砚拜堂了。
前后活了两辈子几十年,什么都见识过。成亲还是第一回。倒也不是紧张,就是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似的,四处乱窜,不能安宁。
裴青禾悄然起身,没有惊动熟睡的冯氏,悄悄出了军帐。
一轮明月挂在夜空,凉人心脾的夜风,吹得头脑清醒了不少。
此时众人都已入睡,四处一片寂静。裴青禾下意识地往时砚的住处走去,没走多远,就见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裴青禾抿唇一笑,停下脚步。
熟悉的身影快步走过来,在她面前三尺停下了。这么近的距离,借着皎洁的月光,能清晰地看到彼此的面容。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裴青禾轻声笑问。
时砚目中盛满笑意,低声应道:“翻来覆去睡不着。出来转悠,没曾想正好遇到你了。”
哪有这么多凑巧。分明是两人都在往彼此的方向走,所以才会在这里巧遇。
裴青禾心中热流奔涌,忍不住再靠近一些,握住时砚的手。
时砚反手握住她的手。
裴青禾常年习武,纤细的手掌并不柔嫩,掌心里磨出了茧。时砚每日打算盘执笔算账,手倒是柔细得多。
两人十指交握,在月下四目对视。
“我怎么觉得,像做梦一样。”时砚喃喃低语:“青禾,我们真的要成亲了么?”
裴青禾低声笑了:“其实,我也有些恍惚。”
“我应该感谢天子。”时砚低声笑道:“如果不是他出昏招,或许我还要等个一年半载。”
裴青禾笑着白他一眼:“别提那个晦气东西。”
时砚失笑:“行,不提这些。对了,喜服你试过没有?合不合身?”
时间仓促,来不及绣繁复的嫁衣。只能用红色绸缎做了喜服,有个喜气的意思。
裴青禾显然不介意这些细节:“重要的是你,其余都无所谓。”
时砚被哄得只会笑,什么都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