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去啦!”
滚滚滚!
吕將军將头转到一边,等糟心的小儿子走了,再转过头来,看更糟心的长子:“吕奉!记住,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今后哪怕穷途末路了,也別后悔。”
吕奉正色点头:“父亲放心,我不是三岁孩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相信,裴將军不会让我有后悔的那一天。”
吕將军沉默了。
良久,吕將军长嘆了一口气,堵在心头的那口闷气,悄无声息地散去。
“过来给我鬆绑。”
吕奉又搓了搓手,陪起了笑脸:“军心还没定,父亲再委屈委屈,在军帐里待一段时日。”
湮灭的火气又涌上来了。
吕將军面无表情地看著孝顺的好大儿:“你打算把我绑到什么时候?”
吕奉认真想了想:“再等半个月吧!我要整顿军纪,照著裴家军练兵。等稍稍见到成效了,再请父亲出军帐。”
“二弟要去辽西城见裴將军,我让亲兵来照顾父亲……”
回应吕奉的,是忍无可忍的一声咆哮:“滚!”
孝顺的吕奉,麻利地滚出军帐。冲亲兵们使个眼色,几个孔武有力的亲兵拱手领命,进军帐伺候將军去了。
吕奉深深吐出一口气,用力抓了一把乱糟糟的头髮。
他当然远不如表面显露的镇定从容。软禁亲爹,篡位夺权,血洗军营,每一桩都是极大的挑战。
管束散漫的军汉,將他们锤链成精兵,更是难之又难。
沉甸甸的重任如千钧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这滋味,可不好受。
他才领著几千士兵,就觉泰山临顶。真不知统领大军割据幽州治下数十万百姓的裴將军,是怎么撑过来的。
“將军!”
一个亲兵快步过来,一脸急切:“练武场那边打起来了。”
吕奉挑起眉头,冷笑一声:“老子这就去看看怎么回事。”
军营里的军汉们,精力旺盛,逞勇斗狠是常有的事。吵吵嚷嚷骂骂咧咧,打群架也屡见不鲜。
吕奉以雷厉风行的手段,拿下吕將军,血洗军营,激烈反对他的,都去黄泉地下了。不过,总不能將所有人都杀了,军营难免还有些不太服气不愿被严格军纪管束的军汉,时不时地就闹腾一场。
吕奉气势汹汹地去练武场,將闹事的十来个军汉抓了,噼里啪啦一顿板子下去,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