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能担下了。”
庞丞相不在,资历最老最忠心的文官,就是秦侍郎了。
秦侍郎惨然一笑:“罢了!天子有差遣,为人臣子的,不能不去。我这就再去安县。烦请沈公公打发人去秦府送个口信,如果不见我回来,直接发丧便是。”
沈公公和秦侍郎相识数年,颇有些私交,闻言一阵悲戚。转念一想,秦侍郎若有个三长两短,还有家人发丧。等他丧命的那一天,又有谁会为他这个无根的内侍收尸?
两人对视一眼,竟都落了几滴男儿泪。
……
“屯兵幽州?封我做燕王?”
裴青禾看着手中圣旨,语气中的嘲讽让还要点脸的秦侍郎无地自容:“皇上这是要用一个燕王的虚名,换我裴家这么多人命?”
秦侍郎脸孔火辣辣的,低声下气地张口:“将军一片忠义,为国为民。定然不愿北地陷入战火。先不说虎视眈眈的匈奴蛮子随时都会出兵,只怕乔贼和司徒将军也会觊觎北地。”
“恳请将军为大局退兵吧!”
裴青禾冷冷道:“这等没用的废话,就不必再说了。张氏父子一日不死,我一日不会退兵!”
秦侍郎咬咬牙,鼓起勇气抬头:“渤海郡里不止有张氏,还有皇上和文武百官。裴将军出兵打渤海军,定会伤及无辜。万一皇上被波及,岂不是有损裴将军的忠义之名?”
裴青禾压根不理会秦侍郎,转头吩咐一声,裴风大步上前,将秦侍郎请了出去。
秦侍郎再次在寒风中踉跄,差点摔倒。然后颤抖着被扶上马车。
……
张大将军一边发动舆论战,另一边也没闲着,紧急派人加固城墙。投石机准备了上百架,巨石滚油都备下了。
渤海郡里风声鹤唳,百姓们躲在家中不敢出门。匪过如梳兵过如篦,渤海军的军纪,也就和以前的范阳军辽西军差不多。平日在军营里还勉强管束得住,现在大军进了渤海城,百姓哪有不遭殃的?
被抢了钱粮凌辱了妻女的百姓,不敢骂张大将军,竟将一腔怨气怪罪到了裴家军的头上。
裴青禾这三个字,在北地各郡县如雷贯耳,深得百姓爱戴拥护。唯有渤海郡是例外。这里是张氏占了几十年经营了几十年的地盘,百姓们连少年天子都不认,只认张大将军。
裴青禾没让张大将军等太久。过了几日,便发动了第一次正式进攻。
攻城前,裴青禾派出大嗓门的陶峰,在城下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