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粮是第一等大事,关乎着军心安稳。有了充足的军粮,裴家军才有充足的底气,在这里和渤海军僵持对峙。
此事也确实非时砚不可。
裴青禾只得点点头,又嘱咐一句:“你穿厚实些,回程的时候坐马车里,别出来吹风。”
时砚笑着一一应下。
三日后,时砾带着大批军粮到了安县。
兄弟两人隔了半年未见,此时在安县重逢相见,各自喜悦激动,不必细述。
时砚看着黑瘦了一圈的时砾,颇有些心疼:“你在外奔波,瘦了许多,定然遭了不少罪。”
时砾一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在外奔波,哪有不辛苦的。大哥你随将军东征西战,每日管着庞大的内勤杂务,岂不是更辛苦?”
“行啦,兄弟之间就不说这些见外的话了。快些去瞧瞧我这回买回来的军粮。”
时砾兴冲冲地领着时砚去看军粮。
粮袋堆积如山,静静匍匐如巨兽。随意打开一袋,露出一粒粒白白的米粒。时砾抓起一把,献宝一般送到时砚面前:“大哥快看,这就是巴蜀之地盛产的稻米。”
时家几代经营粮铺,时砚自小就是在粮铺里长大的,对粮食的优劣一眼便知。这一眼看过去,时砚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果然是好米!”
时砾得意地咧嘴笑道:“可不是?我原本想着,先跑一条新商路再说,能买些陈米回来就是好的。没想到,巴蜀之地气候温暖,水稻一年两熟,还有的地方一年三熟。那里的粮食想买多少有多少,这一批米,是我从当地一个大粮商手中买来的。”
“可惜,我初次出去,没敢带太多银子和人手。能买能运回来的,也就眼前这么多。要是能有更多银子更多人,想买多少米都有。”
时砚眼睛更亮了,定定地看着时砾:“二弟,有件事我要和你商议。”
时砾失笑:“不用商议,直接给我银子和人手,我这就再跑一趟巴蜀,再买一大批军粮回来。正好能支应裴家军大军在此地围困渤海郡。有充足的军粮,可以打个一年半载。”
所以说,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谁不知道谁?时砚一个眼神,时砾就明白了。
时砚心头一热,抓住时砾的手:“辛苦你了。”
“买粮确实辛苦。不过,供应大军的军粮,一直都是时家的头等大事。”时砾正色应道:“大哥离了时家,做了裴家军总管,还是将军赘婿。不过,大哥永远都是时家子孙,你我永远都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