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武扬威」「好好的吕二郎竟去裴氏赘婿范阳军都成了陪嫁」「吕将军在地下有知怕是会死不瞑目」之类。
这些发牢骚的军汉们,明面上没犯任何军规,白日操练晚上读书,什幺都差了些也都做了,便是想寻错处都寻不出来。
一堆军油子军混子,这才是最难管的。
裴青禾心中了然,低声道:「范阳军是幽州四支驻军里军纪最散漫战力最低的。吕奉活着的时候,花了近两年功夫,也没能彻底扭转过来。你才去几个月,哪能一下子就拿捏住他们。这事急躁不得,得慢慢来。」
裴萱看着甜美温软,其实心黑手狠,比裴风还要好胜好强。这几个月里,没少操心。闻言叹了口气:「我领几千兵,就觉人心繁杂千头万绪千难万难。青禾堂姐要领数万大军,麾下武将各有心思,要将他们拧成一股绳,往一处使力。这可太难了!」
裴青禾也难得叹一声:「练兵打仗对我来说,确实不算难。可我明日就要登基坐龙椅了,以后就得打理政务,为整个北地操心,要掌控朝堂,管理所有文臣武将。这些事我都没做过,心里也有些不安。」
「我怕自己做不好,怕被人蒙蔽,怕被政事拖住手脚,不能再亲自领兵打仗。」
她更想领兵打仗征战沙场,不愿被皇位束缚住手脚。
可走到这一步,就得思虑大局,安定人心。不能全凭心意肆意妄为。
裴芸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轻声笑道:「不用怕。我相信你,你一定行!」
冒红菱笑着接了话茬:「我们都是你最忠实的追随者和支持者。不管何时何地遇到何事,我们都跟着你走下去。」
裴燕握起了拳头,大声道:「谁不听你的,告诉我,我去揍他。」
裴青禾失笑:「别胡闹。治理朝政又不是打仗,不是拳头大就管用。对庞丞相和秦侍郎他们,要尊重些,不得无理胡闹!」
裴燕摸摸鼻子一笑,将拳头放下:「我就是打个比方。庞丞相秦侍郎我还是很尊敬的。」
裴青禾被堂姐妹堂兄弟们围住,有说有笑,十分热闹。
一同守岁的裴氏女婿们,很自然地围拢在时砚身边。
论年岁,时砚不算大,包好陶峰等人都比他年长。孟冰杨淮也都是领兵多年的武将。不过,时砚是裴青禾夫婿,裴青禾明日就登基为天子。时砚这个皇夫,自然水涨船高。
更重要的是,时砚不是花瓶空架子,他精明能干,擅长庶务内勤,自他来了裴家军之后,将士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