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决定:「还是按着之前的计划来。我给各郡守县令们半年时间,看他们表现如何。武将也一样有半年时间,先让他们自己整顿军营军纪。半年后,我带着骑兵营和亲卫营出巡。」
「要杀人立威,也不能一味滥杀。总之,心中得有分寸。」
这就得看个人的手段了。
众人纷纷点头应是。
说完正事,众人随裴青禾一同用午膳。
做了天子,裴青禾依然简朴,午膳份量足食,不过六菜一汤一饭而已。便是普通富户,都吃得比这精致丰盛。
众人都在军营里待惯了,有热汤热饭有菜有肉,都觉得很好。也没人饮酒,吃饱了各自散去。
到此时,裴青禾才和时砚有了片刻独处的时间。
「你醒酒没有?」裴青禾轻声笑问。
时砚揉了揉额头,无奈苦笑:「头还有些疼。得歇一歇,今日是做不了正事了。」
裴青禾也叹一声:「平日我领兵操练,骑马射箭,从来不觉疲惫。今日才开半日朝会,倒有些累了。」
「可见做天子确实是个劳心劳力的苦差事。」
打打杀杀她习惯得很,端着脸坐龙椅开朝会和众臣议事,于她而言,既陌生又费心力。
裴青禾素来冷静从容游刃有余,像此时这样皱眉吐苦水的少之又少。时砚失笑:「万事开头难,这龙椅坐一段时日,也就习惯了。」
夫妻闲话,不必细述。
新年初五过后,武将们各自向天子辞行,逐一离去。
天子身份贵重,不必亲自去送行,吩咐裴燕代送武将们一程。裴芸裴萱走得稍迟一些,初八的时候也就启程离去了。顾莲和孙成初十动身。
裴青禾催促裴风:「你也该走了。」
裴风低声道:「过了十五我就走。带方军路途远,我这一走,可能一年两年都见不到青禾堂姐了。我想再待几天。」
过了一个年头,裴风十六了。在人前板着脸,颇有冷面小将军的风采。私下在裴青禾面前,才会露出一两分稚气。
裴青禾心软了一软:「也罢,等过了上元节再动身。」
裴风咧嘴笑了起来。
多赖了几天的裴风,在上元节后,麻利地启程。
裴青禾召庞丞相等一众文臣议事。
即将开始的春耕,是新朝的头等大事。春耕顺利,秋日才可能丰收,百姓辛苦劳作才有收获,能填饱肚子,能交得起田赋。朝廷收足税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