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的一个老兵犹豫片刻说道:「我们这一队,总得有人交弓箭上去。我就不留了。回去之后,我就老老实实种田去。」
有弓箭利刃在手,真能安心做猎户吗?谢老三说得好听,保不准哪天一个冲动,偷偷潜进富户家中,顺手发一笔横财。
谢老三瞥一眼过去,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赵二,我们藏弓箭的事,你可别乱说。」
赵二叹了一口气:「天子给我们发半年军饷,又给我们分田的文书,对我们这些老兵十分优厚。换成司徒大将军,哪有这等好事。以我看,你们也都将弓箭交上去。免得被搜查出来,到时候就麻烦了。」
谢老三不耐地冷笑:「那是我的事,和你没关系。总之,你别和任何人说。」
赵二好意提醒,奈何对方不领情,只得闭嘴。其余几个也有些不踏实,有两个商议片刻,决定一同和赵二去交弓箭。
一众老兵,忐忑不安,辗转反侧,不知多少人彻夜难眠。
裴青禾将随行的三千精兵分了三班,夜间一直在军营里巡逻。抓到了几个想半夜偷跑的老兵。
裴燕有些不解:「天一亮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走,为何半夜偷跑?」
裴青禾哂然:「朕昨日刚发了安家银子,定是有人偷了同伴的银子。」
一审问,果然如此。
那几个偷跑的士兵,被搜查出几个颜色不一的钱袋。
裴青禾冷冷下令:「将银袋子送回他们的军帐,让丢失银子的老兵认领。裴燕,这几个不守军令的,你去处置了。」
裴燕杀气腾腾地一笑,拎着长刀过去,利落地砍了几颗头颅,挂在军营的栅栏上。
隔日一早,吃了早饭拎着包裹的老兵们,走到军营木门处,看到几颗血淋淋的人头,脖颈处骤然一凉。
昭元天子裴青禾负手而立,目光如炬:「谁私带了兵器,自己拿出来。否则,也不必走了。」
老兵们没人敢吭声。过了片刻,有一个走出来,哆嗦着将包袱打开,拿出一把匕首,放在地上。
裴青禾看一眼裴风,裴风上前,迅速翻了一回包袱,确定没有兵器了,便让这个老兵出军营。
接下来,老兵们一一上前,或主动交上私藏的兵器,或主动打开包袱。很快,地上堆积的兵器便越来越多。私藏兵器的,至少占了三四成之多。
裴燕有些恼怒:「呸!果然是些兵痞!没几个老实安分的!换成我们裴家军,谁敢不听军令?」
所以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