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直沉默的河沼男爵开了口:
“也有可能是那些逃回来的侍从在撒谎,他们害怕责罚,才会故意将敌军说得很强。”
河沼男爵年龄比苍鹭男爵更高,今年已过六十,在北境是妥妥的高寿老人。
“嗯,不能排除这一可能性。”
市长于尔根点了点头,顺便问道,“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苍鹭男爵不假思索道:“我计划带着家人去金鹿堡,公爵收了我们这么多年的税,总该给我们个合理交代!”
苍鹭男爵虽然没有亲临战场,也无法分辨侍从们是否在撒谎。
但有一点他完全可以确认,那就是仅凭他和老兄弟河沼男爵的实力,已绝无可能守住领地。
他们与三河城关系虽好,但自治市不会轻易插手贵族间的领地纷争。
这种行为造成的影响甚至会比领地纷争更为恶劣。
他只能去西边的金鹿堡碰碰运气,看看能否求得公爵的援军,顺带沿途宣传白熊领男爵罗曼的无耻与凶悍。
“我走不动了,就先留在三河城看看情况。”河沼男爵的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疲倦与悲伤。
他的长子早已病故,领地的第一继承人本该是他的孙子。
但他却丢掉了家传的领地,只能如丧家之犬般躲在三河城,甚至没有与敌人玉石俱焚的勇气。
河沼男爵也完全没有老兄弟的乐观。
他知道,公爵这会正忙于争夺北境王冠,哪有闲工夫来管白河的这些烂糟事?
况且那罗曼的父亲正在为公爵效力,白河的战争还真有可能是出于公爵的指使。
“好,我来为你们安排。”于尔根起身,摆出了送客的手势。
他看出这俩老男爵已无法再提供更多有效信息。
送走这两人后,于尔根立刻派人去了趟黑市,将利昂带到市政厅。
市长有请,利昂自然不敢拒绝。
他顺着地毯走进办公室,微微弯着腰,语态很是温驯:
“市长大人。”
“去年秋季,白熊领男爵罗曼是不是通过你的关系,在三河城收购了大批甲胄?”
于尔根靠坐在椅子上,左手撑着脑袋,灰黑色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利昂。
“是,他一共购置了八十多套锁子甲,都是走的正规渠道,该交的税也都交了。”利昂依旧低着头。
林恩去年要的货太多,黑市一时无法供应,他只能从正规的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