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是一个完整的橡树郡,要的是这地方的十余万人口,绝非一块残破不堪的领地。
听完士兵们的口号,城墙上明显沉寂了下来。
这边境堡内的士兵大多是从本地招募,为了保护家乡与亲人他们能够拼死战斗。
可若是敌人真的能饶恕他们,那他们哪还有战斗的理由呢?
对于这年头的底层农奴而言,他们可没有什么所谓的国家与民族认同。
他们所追求的唯有‘生存’二字而已。
在高高在上的沼地公爵眼里,他们不过是提供赋税与兵员的社会底层。
他们心里也清楚这事,因此绝不会对贵族之间的斗争有丝毫偏袒。
被谁统治不是统治啊?
都是农奴,怎么可能去操心老爷的事?
况且农奴们大多是不愿意逃离家乡的。
他们在家乡有房子有耕地还有延续数代人的社会关系,贸然去往异乡,拿什么立足生存?
而且正如那些士兵所说,四月份北境就将迎来春耕的季节,这时候放弃耕地逃离家乡,到了冬天全家人吃西北风么?
湍流郡那边的情况,他们或多或少听到过一些,毕竟是相邻的领地,彼此间有往来很正常。
林恩的军队在去年秋季并未大肆劫掠,一些藏身在橡树郡的当地人都陆续返回了湍流郡。
如果真的可以继续过上春种秋收的安稳日子,谁又愿意背井离乡呢?
可就在城墙上军心动摇之际,一名骑士模样的披甲将领已经反应过来,大声驳斥道:“放屁!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一个马匪吗?不过就是个马匪,还想当圣人啊?”
另一名将领也随之附和道:“秋天地里都是粮食,他的确可以不劫掠,可现在是春天,他要是不劫掠他的军队吃什么?你们别被这马匪给骗了!”
本地的守军们霎时间醒悟过来,很快城墙上又响起了骂声一片。
老四约瑟夫问道:“大人,劝降似乎是失败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先打了再说,要注意外围的包围网,不要放跑了一个敌军。”说罢,林恩右手一挥,炮兵们就将十门臼炮齐齐推了上来,并打开了盖在臼炮上的防水木板。
此前他们就已经做好了初步的校准工作,瞄准的就是那两座圆形塔楼。
随着盖板被揭开,城墙上的守军自然注意到了这些新鲜玩意。
“那是什么兵器?从没见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