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赫尔曼还想著要与白鹰堡共存亡,可当他承受了大半年的折磨后,他却比过往任何时候都更渴望活著。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当然希望卡列博身后的林恩能捞他一把。
但这事明摆著就不现实,林恩与瓦萨早已结为盟友,怎么可能冒著联盟破裂的风险来拯救他?
赫尔曼算算时间,还能猜到林恩这会应该在攻略沼地领,也腾不出兵力南下谷地领。
“阁下,这件事.”
卡列博话还没说完,赫尔曼就抬手打断道:“停下吧,我也不难为你了,我知道你这次是代表林恩造访城堡外的那个叛贼,无非是你心里还念著些旧情,才顺便来白鹰堡看看我。”
“.”卡列博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不聊这些令人尷尬的话题了,和我说说北境发生的事吧,我听人说洛泰尔那个混蛋死了?这事是真的吗?”赫尔曼脸上再度浮现笑容,只不过这次是发自內心的喜悦。
他和洛泰尔初次结仇那还得追溯到十七八岁,那时他代表父亲去琥珀港覲见国王,与洛泰尔在王都爆发了不少齟齬。
等两人各自继承领地,又常年在边境地带爆发武装衝突,接下来的梁子就更大了,几乎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
去年洛泰尔两次围攻琥珀港,赫尔曼还以为这死对头真能当上北境之主,为此还黯然神伤。
再后来,白鹰堡遭叛军围困,瓦萨切断了白鹰堡一切信息渠道,赫尔曼自然难以实时获得外界消息。
他之所以能得到洛泰尔的死讯,还是打守城战俘虏了敌军士兵才知道。
就因为这事,那几天赫尔曼还杀了两头宝贵的山羊,与亲卫们庆祝这难得的喜讯。
“这事的確是真的,沼地公爵洛泰尔在河湾堡死於一场叛乱.”卡列博详细讲述了那场叛乱的始末。
赫尔曼听罢,顿时双眼一亮,连带著惨白色的脸颊也有了些许血色,他拍著扶手大声道:“好好好,这是好事啊,值得喝酒庆祝!”
隨著他一声令下,很快就有侍女端来了酒瓶与酒杯。
白鹰堡修在山崖上,自然没有水井,守军的饮用水主要依靠仓库里的各种酒水撑著。
赫尔曼仰头,一口就喝完了整杯葡萄酒,嘴角不受控制地渗出一串猩红酒液,乍一看就像个深居古堡的吸血鬼。
“我能死在洛泰尔后头,没有什么事比这更值得高兴了!”一杯喝完仍不觉过癮,赫尔曼又给自己满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