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调来两艘战舰瞄准修墙的工匠与士兵,已经有三十人死在了炮击下,现在已经没几个士兵愿意接受任务。”
舒尔茨伯爵拍了拍因炮击震动而落在肩膀上的灰尘,面色同样难看,咬牙切齿道:“等到晚上再说,城墙现在还能支撑得住,林恩总不能顶着黑夜继续进攻吧?
还有,你现在立刻去准备三百名擅长游泳的士兵,如果林恩继续将舰船停在城堡外,那么今晚我就要对敌军的舰队发动夜袭!”
骑兵没法在水上作战,但人却可以。
舒尔茨伯爵并不愿意当一枚只能挨打的陀螺,作为经历过无数战阵的老将,他当然也想要反咬一口。
可当夜幕降临后,看着河面上灿若繁星的无数火把,以及敌军舰船上来回走动的士兵,还有在河面上巡回穿梭的小型巡逻舰,再听着依旧咆哮的炮火声,舒尔茨伯爵的眼中终于闪过了丝丝绝望。
有将领跑到他身边问道:“伯爵阁下,还要继续准备夜袭吗?”
舒尔茨伯爵鼻尖轻嗅,浓郁的水气味裹挟着火药的焦糊味充斥着他的鼻腔,他握紧拳头猛地一锤城墙,怒极而笑:“夜袭?这种情况你告诉我该怎么夜袭?先让士兵们轮流休息。”
不过舒尔茨倒并未彻底绝望,河湾堡的西城墙上虽然多了几个大的凹陷,且不断有碎裂的石块从城墙上脱落,两处凹陷的条石层甚至已经被彻底破坏,露出了内部的碎石黏土层。
可西城墙至今依然屹立不倒,这座北境第一坚城顶住了长达半天的炮击。
林恩的军队这才是第一天攻城,维持警惕是可以预见的。
但随着时间拉长,舒尔茨伯爵相信敌军一定会松懈并露出破绽。
到时候他就有发动奇袭的机会,只要能破坏几艘装载长管炮的战舰,他所面临的压力就会减轻不少。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河湾堡的城墙能够再支撑些时日,且守城士兵在夜以继日的炮击声中依旧能维持士气、战意以及精力。
舒尔茨伯爵当然也考虑到了这些问题,但他没有解决的办法。
在回城堡主楼享用晚餐时,他坐在餐桌边,与奥托一样摆出了双手合十的‘少女祈祷’模样。
这种情况下,除了乞求神明的照拂与庇护外,他还能干什么呢?
与此同时,林恩已经吃过简单的军中晚餐,并在军帐中就着油灯批阅各种文件。
虽在前线指挥战争,可后方的一些政务工作依然需要他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