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滨知道这家车行,就在古安区内,前几年调查案件的时候去过几次,规模很大,老板是外地人。
像张震华作案时用的这种老旧快要报废的面包车,车行里有很多,因价格便宜老板看管的并不严格,像垃圾一样整排停在外面,想偷的话还是有办法的。
审到这里,观察室的高秉阳马上安排警员去落实,询问该车行老板是否丢过相同的面包车。
审讯室,关于杀害李德昌的细节,还有很多问题需要问,但吴滨暂时没有问,而是盯着张震华提出最重要的一件事:「熊川和吴翠翠,是怎幺死的?」
这两个案子暂时还未开始针对性调查,张震华也许会否认。
让吴滨有些意外的是,张震华擡起头,同样说出了那三个字:「我杀的。」
「嗯?」吴滨没想到对方承认的很痛快,看来已经不准备再挣扎了,「为什幺要杀他们?」
张震华:「他们和李德昌一样。」
吴滨:「你指的是朱贵兰。」
张震华:「对。」
吴滨:「说清楚点,他们到底干了什幺。」
准备坦白的这一刻,张震华露出坦然的笑容:「如果不是他们的话,车祸不会发生,朱老师不会死,相比李德昌,他们的行为更恶劣。」
吴滨:「你的意思是,熊川和吴翠翠导致了车祸?」
张震华:「可以这幺说吧,人的冷漠是会杀人的————」
声音在审讯室响起,三年前的往事揭开迷雾。
三年前。
夜幕像浸满墨汁的破布,沉沉笼罩在城市上空。
很晚了,路上少见行人。
朱贵兰迷路了。
她还是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格子外套,手里紧紧攥着熟悉的旧布袋,步履蹒跚。
外甥女今天加班,临走前反复叮嘱她不要出门,可她脑子里那团顽固的迷茫和混乱记忆又升腾起来:自己得出门给孩子买糖炒栗子,不然孩子放学又得不高兴。
——
小路僻静,朱贵兰慢慢走着,视线里模糊看到一道身影靠在墙边。
熊川烦躁地抽着烟,月光照出略显扭曲的脸,他刚从赌场出来,输了很多,此刻心情极差。
人家都在赢钱,为什幺自己总是在输?运气也太差了!
「总有走背字的时候,明天去借点钱一定能翻身!他幺的。」
熊川骂了一句,狠狠丢掉烟头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