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凭藉自己的努力,你想干什幺就能干什幺!」朱贵兰语气带着鼓舞,「去学个手艺,修车炒菜都行,你要是还想念书就跟奶奶说,奶奶虽然老了,以前讲课可是一把好手,学校里也有熟人————
有点啰嗦了,我女儿和儿子都在国外,忙,没空听我啰嗦,孩子啊,你要是没事可以常来奶奶家坐坐,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孤独。
伍伟从老太太身上感受到了这两个字,那是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孤独,那是被亲人抛弃的孤独。
不同的是,自己选择了堕落和伤害,而老太太依然温柔的对待世界。
看着老太太那双布满皱纹的脸,那认真慈祥的眼神,以及手中的温水,伍伟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把钱慢慢放了过去。
「拿着吧。」朱贵兰又把钱抽回,塞进了伍伟手里,「你现在需要钱,等以后有钱了啊,再还我,不还也行。」
伍伟哽咽:「奶奶,我————我该走了。」
「这就走啊?」朱贵兰有些失望,「下次再来啊,奶奶给你做饭吃。」
伍伟逃似的离开了房子,月光余晖照在他身上,不远处的路灯余光拉出长长的影子,他回头看了看那扇普通的院门,掌心还残留着水的温度。
悬崖勒马。
这四个字重若千斤,未来充满了新的可能。
伍伟摸了摸口袋,那里多了一点钱,但不足以将口袋填满。
可是,他心里却好像被什幺东西彻底填满了。
深秋的夜晚,冷风像刀子刮过青昌市的每一个角落。
包翰文喝多了,蹲在路边吐得昏天暗地,胃里翻江倒海,心里充满着空荡和苦涩。
今天是他母亲的忌日。
只有他记得,父亲却早已忘了。
此刻那个家里,父亲应该正在和新娶的后妈还有他们刚满月的儿子,享受着天伦之乐吧。
没人记得今天,没人记得妈妈,没人记得他。
酒精烧灼着胃,却暖不了冰凉的心,包翰文艰难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前走,漫无目的,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如行尸走肉。
他平时不这样。
只是因为,今天是妈妈的忌日,他想妈妈了。
不知走了多久,包翰文拐进一条老旧的街道,路灯昏暗,树影幢幢。
迎面,提着布袋的朱贵兰颤巍巍迎了上来,挡住了去路。
包翰文下意识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