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便一直持续到现在。
「完全可以报警了。」方舟看着村干部。
洪树磊的所做作为,绝对够得上报警处理的条件。
对方叹了口气,无奈:「道理我懂,但洪树磊倒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横行霸道的人,就算报警就算能把他送进去,出来之后呢?
村民包括我,怕报复怕他没完没了的闹事啊,」
闻言,方舟没再说什幺,既然无法彻底解决问题还可能引发不良后果,沉默维持现状也能理解,不能说对,但却是很现实的选择。
在村干部看来,表面的安稳比未知的风险更重要。
如此的话,洪树磊的死能初步确定调查方向,很可能是仇杀,多年来他肯定得罪了不少人,最终有村民忍不了了,采取了最极端的手段,愤起杀人。
「他也够倒霉了。」方舟回头看了一眼,他说的不是死者,而是所长,「此案报上去,恐怕又得问责一次。」
洪树磊的情况完全可以直接抓,退步一说就算不抓,总要警告批评加罚款。
辖区内存在如此长期隐性治安问题,却未能有效监管和处理,所长有责任。
韩凌不关心,他的注意力在案件本身:「这和倒霉没关系,他自己的问题。」
方舟嗯了一声,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冬季室外尸体死亡时间的判断比较难,低温会显着延缓尸体的变化过程,法医需要用特殊方法进行综合估算。
韩凌过来问过一次,得到的初步答案是十二小时左右,也就是昨天晚上。
若想获得更精准更可靠的死亡时间,需要将尸体运回分局解剖室,进行更全面的理化检验。
「头部发现四处创口,均为钝器伤,带有明显的刺创特征。」
说话的是杨芮,近两年经过师父的悉心教导和大量现场实践积累,她现在已经是一名合格的法医了。
「伤口形状大小很独特,是边缘挫伤的类圆形孔洞,周围伴有环状的骨膜下出血,最深的伤口穿透颅骨,形成了一个凹陷性、粉碎性骨折的中心点。
伤口重复出现在脑部,凶手在短时间内进行了高强度的连续击打,击打方向来自后方。」
听完杨芮的话,韩凌脑海中构建出凶器形状:「镐头吧?」
镐头是一种扁平如斧、另一头尖锐的农具,这玩意在农村很常见,要是用来杀人,杀伤力极强,稍微碰一下脑袋都得有个窟窿,更别说大力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