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啊!」
严沛之看着天真的夫人,笑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把那逆子捞出来?现在能保全严家就不错了!」
「等到世子被拖下水后,我会向殿下申请三司会审,到时如果能把他转移到刑部大牢,自然性命无虞—"
「就怕.」
严沛之欲言又止。
覃疏急忙追问道:「就怕什幺?」
严沛之叹了口气,「以那诏狱的酷烈手段,就怕你儿子撑不到那个时候啊!
」
覃疏闻言脸色发白,身形有些摇晃。
严沛之收拾好情绪,冷冷道:「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就是让你保持冷静,
不要做些无谓的举动,免得到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说罢,便袖袍一甩,转身离开了。
覃疏低垂着首,站在原地,双手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搞了半天,还是只在乎你的官帽!」
「满脑子都是功利得失,遇到难处就弃车保帅,连亲生儿子都能当成牺牲品?!」
「严沛之,你还算什幺男人!」
覃疏和严沛之是老夫少妻,年纪足足差了十几岁。
当初之所以在一起,也是因为覃老太爷看中了严沛之的潜质,算得上是一场标准的政治联姻,两人之间确实也没有太深厚的感情。
但严令虎不一样。
那是她的亲生骨肉,血浓于水,即便是有些不成器,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见死不救!
「来人,备轿!」
「我要回覃家!」
天麟卫,诏狱。
哗啦哗啦幽深的甬道中回荡着铁链摩擦的声音。
严令虎在两名狱卒押解下,顺着石阶来到地下二层。
他脸色惨白,披头散发,手脚上带着,肩脾骨上穿着钢钉,鲜血已经将囚服浸透。
来到甬道深处的一间牢房前。
狱卒打开铁门,伸手推了他一把。
「进去。」
严令虎步伐跟跪的走了进去,紧接着大门「碎」的一声关紧。
「来了?」
「我可等了你有一会了。」
墙上燃烧的灯烛,勉强照亮逼仄的牢房。
牢房中央,陈墨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
面前长桌上摆放着数十种刑具,夹棍、锉刀、烙铁、铁莲花-—-上面沾着暗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