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下人齐刷刷的躬身行礼：「见过大小姐！」
「刚回来。」
间霜阁应了一声，询问道：「我娘呢？」
「这会正在见山楼看书呢。」管家笑着说道：「她要是知道您回来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走吧。」
两人穿过连廊，朝内宅方向而去。
见山楼，是间府内独立出来的一幢小阁。
间夫人虽是一品命妇，却不似其他夫人一般，喜欢宴饮雅集、游园赏花，唯一的爱好就是看书。
为此，间怀愚特意建了个书斋，里面堆满了各种诗书话本。
但凡市面上能找到的，见山楼里全都有，要是见山楼里没有的，别处也不可能寻得到。
来到偏院之中。
这里栽种着大片竹林，环境清幽静谧，枝叶间隙中隐约可见飞檐翘角。
管家走上前推开门扉，伸手示意。
「小姐，请。」
问霜阁擡腿走了进去。
楼阁足有三层，每一层的墙壁上都安置着书架，上面摆放着密密麻麻的书籍，除了诗词经史之外，还有佛、道、医、农、数——甚至还有各个门派的修行功法。
数丈长的卷轴从穹顶垂落，墨色字迹在素绢上豌蜓如游龙。
身披大擎的妇人坐在窗边，手中端着一本书籍正看的入神，就连间霜阁走到近前都浑然不知。
「咳咳。」
闾霜阁清清嗓子。
元迎蓉听到声音，擡头看去，顿时愣住了。
「霜阁？」
「娘。」
闾霜阁扯起一抹笑容，「有没有想我？」
元迎蓉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万年冷漠的脸上终于有些动容，嘴角微微颤抖，眼底似有雾气蒸腾。
「你这丫头，怎幺也不提前传个消息回来，让人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元迎蓉强压下翻涌的情绪，略带嗔恼的说道。
「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问霜阁嬉皮笑脸道。
「我看你是不想被你爹知道吧？」元迎蓉瞪了她一眼。
问霜阁表情微僵，默然无言。
元迎蓉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疙瘩，否则当年也不会跟着长公主跑到南疆去—但是你要知道，身处在你爹的位置上，很多时候是没有选择的——」
「有的。」
间霜阁低声道：「只是其他选择不符合他的利益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