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依棠要老上两代,然而开峰之时却几乎相同,由此可见当年周依棠到底是何等惊才绝艳。
殷听雪心中自语。
陈易每念一句白话,她落就落下一句,笔触细腻,字迹娟娟,她惯来对他百依百顺,眼下也如实照写,可当陈易说出一句话时,笔墨悬停三分。
“你的境界不比我的剑高明,”独臂女子兀然冷冷道:“说到底,还是吴不逾心不够死。”
而值得庆幸的是,哪怕在殷听雪最不喜欢陈易的时候,襄王女本性里也是个过好日子的人。
陈易接过茶水,并不急着用,他想到了什么,出声道:“待会帮我写信。”
“我也是人,”周依棠不知怎么顿了一顿,“自然会有。”
写信…
她如今对银台寺念念不忘,只因当时年少,地久天长。
“这也不算胳膊往外拐吧……”
周依棠面朝众祖师牌位而立,面色晦明不清,职扫祖师堂的弟子们也不知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剑甲到底思索什么,又为什么今日突然来上三炷香。
陈易默然不语。
殷听雪抬眸瞧着他,赶紧出声道:“我给你拿笔墨来。”
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周依棠这时却兀然道:
这一回,轮到周依棠无言了,独臂女子转过身去,一言不发,脚步轻点,飘然便消失在视野之中。
陈易直了直身,迎着阳光伸了伸懒腰,殷听雪想到方才周依棠不告而别,很是不解,便出声问道:“周真人不是赢了吗?怎么就走了?”
若说对小狐狸最怀念的,其实都是她点茶端过来的时候,她低头端茶,款款而来,接着昂着头看他,等他喝尽茶水末了浅浅而笑。
而陈易所展现出的剑成天地,好似生来就在尽头。
见周依棠所思所惑是剑的事,这方面的话,白玉真人也难以回答,眼下便转移话题道:“那人寻到了吗?”
道理其实很是简单,她自己也清楚。
“你还把我当娘吗?”
白玉真人所说的不错,如今她之所以有惑,只因虽然路在那里,她确信所走的路无错,落到尽头便足以俯瞰天下剑道,只是好似无论如何,也走不到尽头。
陈易哪里不知道呢,从把她带走那天起就隐隐约约觉察到了,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时常拿银台寺来威胁她。
陈易这时却开口道:“心若真死了,人就不是人了。”
不过,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