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烈火烹油——
陈易走到窗边,望著庭院中萧瑟的景致,指尖无意识地摩挚著冰冷的窗。
对於祝的担忧,他並未置一词宽解,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仿佛在听一件与己无关的閒事午后,他便换了身不起眼的行头,再次悄然离开了王府。
歇马坪赌坊,那间熟悉的静室。
茶香四溢,混杂著空气里一丝若有若无的烟味。
对面坐著的不再是那三名气势汹汹的面具人,而是一个同样戴著面具,但气息更为內敛、如同枯木般毫无波澜的接头者。
“陈千户。”对方的声音平板无波,“上圣有言:君之所为,虽然酷烈,然志在安南王,与我等异途同归。暂可—————信你。"
“信”字说得极其轻微,带著浓重的试探与保留。
陈易对此毫不在意,隨意地靠在椅背上,指尖敲击著桌面,问道:“敢问阁下在教中担当何职?”
“首使,在我之上,即是上圣。”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千户可以这么理解。”
接下来,陈易与之彼此试探,互相交流,他没有问及持世明使的传承,也没有追问这群异端核心机密,只是漫不经心地交换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王府动向和南疆土司的异动。
这位自称首使的接头人言语谨慎,滴水不漏。
不过陈易倒是確定了一点,他口中的上圣並非上一代清净圣女,而是如今异端的领袖,號称是上代清净圣女的座下首徒。
半个时辰后,话已谈得差不多。
已换取了对方初步的信任,陈易还算满意,
况且要融入异端中,总要多几步接触。
陈易頜首:“那么,我便静候佳音。”
“告辞前,容在下再问一句,”首使的目光透过面具孔洞,似乎想穿透陈易的偽装,“千户对安南王之恨,確是不死不休?”
陈易眼底寒芒微闪:“不死不休。”
“如此便好,安南王府实为偽信者的帮凶,我等与他们也是势同水火。”
临分头时,陈易端起桌上不知何时冷却的茶水,抿了一口,目光锐利地看向对方:“我的行踪,到此为止,若贵教有人走漏半点风声.."
接头者沉默片刻,微微頜首:“千户放心,此事绝密。”
第二日响午,
陈易在龙尾城內一间不起眼的酒肆里独自小酌,暗暗练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