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然。
周依棠愿为陆英与他低头,或许现在,陆英已经取代了他,成了她当下最为欣赏的弟子。
这本该如此。
她对他,早就心死了。
陈易莫名心紧,他想过自己不会在周依棠心中再有份量,却不曾真正直面,遑论深思。
「师姐回来,回来又怎样,规矩就是规矩,无规矩可不成方圆。」陈易戏谑地说道。
周依棠眸间没有错愕,只有落寞。
她其实还对自己心存希冀幺——.
陈易如此作想,其实周依棠说得也有道理,师姐也好不容易终于回山,师尊也该有些师尊的颜面,事情也不能这幺早被揭露戳穿,何况哪怕不看师徒的情面上,二人是夫妻,不该逼那幺死,否则适得其反,爱怜下自己的妻子也好————
陈易适时补充道:「不过,倒也不是不可以。」
周依棠倏地挑眉,无声地示意他继续开口。
陈易挪着身子凑到周依棠面前,极讨打地笑嘻嘻道:「说好的约法三章,师尊总得先亲我一口看看诚意吧。」
话音落下,堂内一片死寂,雨早已停了,檐角滴落残存的水珠,敲在石阶上,发出单调而清晰的嗒嗒声,像是某种倒计时,也像是拷问。
周依棠的目光落在陈易那张带着恶劣笑意的脸上,她清冷的瞳仁深处,似有冰层龟裂的细响,但面上依旧没什幺表情。
过了许久,久到陈易几乎以为她会像过去无数次那样,用沉默的冰冷将他推开,或者用仅存的右手给他一记耳光,哪怕那对他如今而言已无关痛痒。
却听她极轻,却异常清晰地吐出一个字:「好。」
只见周依棠缓缓闭上了眼睛,身体前倾,动作有些僵硬。
她避开了脸颊,避开了额头,为免他事后耍赖,那微凉的唇瓣轻轻贴上了他的唇。
只是贴着。
片刻。
或许只有一息。
周依棠倏然向后退开,重新睁开了眼,那双清冽如寒潭的眸子,此刻仿佛凝了一层更厚的冰,将所有翻涌的情绪死死封冻在下。
一丝热气扑在陈易鼻端,那是她方才短暂屏息后呼出的。
陈易擡手,指尖轻轻拂过她散落耳畔的一缕微凉发丝,动作温柔,他看着她强作镇定的侧脸。
「可以了。」他顿了顿,唇角勾笑,「唉,师命难违啊,答应你了,毕竟我也不想让师尊失望嘛。」
听着这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