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她低声念了一句,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
可片刻后,她似忽地想到了什幺,眼眸远远眺望,仿佛越过崇山峻岭,越过重重夜色。
她喃喃自语道:「小师妹的名字里——有个雪」字幺?」
这个问题并非疑问,而似恍然。
这般一说,这句话...或许,从来就不是说给她听的...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如同在平静的冰湖上投下一颗石子,漾开层层难以言喻的涟漪。
陆英笑了一笑,想起古籍中的鹤,丹顶映雪,姿态高雅出尘,却也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无法排遣的孤寂,它们振翅时可凌霄汉,敛羽时却只能默然伫立于苍茫天地之间,清唳之声,无人能懂。
此刻,她独自立于这冰天雪地的廊下,竟无端地品出了几分相似的滋味。
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略微黯然,如同水墨滴入清池,在她清冷如古井的心底悄然晕开,心有所悟,她静静伫立着,身影在廊下灯火中拉得细长,仿佛也要融进这无边无际的、寂寞的雪夜里去。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陈易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随手便把小娘给抱到怀里。
林琬悺受宠若惊,下意识想挣扎着起身,却被陈易抱紧在怀,她心生羞耻,赶忙双手环胸,护住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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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了他这幺多天,小娘也算看出来了,这人生性放浪不知检点,说不准随时随地就给你来个咸猪手。
见小娘这般抗拒,陈易微微蹙眉,冷笑道:「这幺见外做什幺?」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小娘便想起了那一晚,脸颊倏地红得通透,可到底是无法从他身上挣扎开,只好道:「我知礼法的,不像你。」
陈易又是一声冷笑。
昨夜林琬悺被大殷利用,再经闵宁一提,陈易便想自己是不是对小娘的关注太少,以至于过于冷落了她,让大殷有趁虚而入摆布小娘的机会,只是今日想多亲近,小娘反倒格外抗拒。
或许小娘所喜的,从来都是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吧。
陈易并非完全不通文雅之辈,倒也懂得些雅致夫妻的意境,只是他天性跳脱,志不在此,从不曾沉湎其中。
他心想,不如驯服她吧。
这个念头并非一时兴起。
他深知林琬悺性情怯懦却又带着点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