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会放过,他们长期拿免费票,优先乘车票,享受特殊待遇。
但他们乘车根本用不到这些东西,那个特务坐车还买票。
这些免费票是拿给自己的家人亲友用的。
所以凡是有汽车发车,不管是入城还是出城,一车开出去几乎半数是不买票的特务和他们的家属,公共汽车被弄得乌烟瘴气,却敢怒不敢言。
就这样,几人又郁闷地等了一会,终于又有一辆电车来了。
在乘客们窃窃私语中,他们押解着“叛徒”上了车。
头目见“叛徒”耸拉着头,警惕地扫了一眼乘客,凑近他耳边说:“打起精神来。”
“叛徒”抱怨说:“会有人信吗?”
头目郁闷说:“主意不是你出的吗?怎么自己都没信心了。
算了,何处长让咱们抓人,咱们就抓人,万一,真就有地下党相信呢。他们一相信,不就得袭击吗?”
“还是别遇上,子弹可不长眼睛。”王秘书悻悻说道。
话音刚落,又一站台到了。
“咦,大美人哦。”一个便衣嘘了一声。
头目循声望去,就见一个高挑丰腴的女人站在等车队伍的最后。
她一袭洋气的立领旗袍,滚着金边排扣,套着雪白的狐皮坎肩,长发及腰。
她戴着口罩,眼眸低垂,手里提着一个中药包。
虽然看不清长相,但隔着车窗,头目都能看出她身上的风尘味。
再看她拿着中药,看上去不舒服的样子,他心想这女人不会得了柳病了吧?
毕竟正常如此摸样的女人那都是风月场中的头牌,迎来送往的都是达官贵人,出行车接车送,怎么会坐电车呢。
这么想着,他已经收回了警惕审视的眼神。
电车一靠站,排队的人兴冲冲往上挤,等到旗袍女人的时候,车已经满员了。
司机大喊道:“载不了了,等下一辆。”
眼看就要关门,拎着中药包的女人忽然伸手戳了戳门口的一个学生某样的年轻人。
被涂得猩红的指甲这么一戳,扑鼻的脂粉香气,年轻人鼻子痒痒的,见女人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不由脸红耳赤,连忙跳了下车。
旗袍女人终于上车了。
“往后边走,中间买票,别想蒙混过关啊。”司机又吼了起来。
人挤人,大家都不想动,只有旗袍女人听话地挤着向电车中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