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到处掛著血跡斑斑的审讯器具,热浪扑面而来。正中间的椅子上还銬著一个被打得面目全非的犯人,“我,我是来存档的。”
“存档?”年轻警察好似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冷笑著来到他面前,挑衅地拍著他的脸:
“是你傻,还是我傻?逮捕令上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是强姦犯!说起来也是好笑,这年头还有主动投案自首的人。”
李一善傻了,惶恐道:“我不是,真是赵,赵局长让我来的,不信你可以打电话”
“啪”一记耳光抽在他脸上,年轻警察厉声质问:
“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上面有你的手印,还敢狡辩?”
李一善语塞,他实在想不明白赵局长为什么要害自己,无冤无仇的,为什么?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转不动了,目光呆滯,耳朵嗡嗡作响。
“反悔了?想临时翻供?告诉你,迟了!”李一善被抽得撞到墙上,警察依旧咄咄逼人,不依不饶地拍著他脸,“你算什么东西,还打电话问赵局长。一个臭补鞋的,臭虫一样的玩意,今天把你捏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替你吭一声。”
李一善忍无可忍,用手挡了一下。
“还敢反抗?袭警是吧!”年轻警察对著他的肚子就是几拳头,“肚子还挺大,今天就给你放放气,老刘,別愣著了,过堂。”
满脸横肉的老刘呵呵一笑,拿过銬子將李一善銬起来,拖到了一边的审讯椅上,用鞭子抽了起来。
天色渐晚。
几公里外的棚户区一户贴著福字的人家,一个七八岁模样,穿得破破烂烂的瘦小姑娘正踩著板凳在灶台前炒菜。
她给薺菜加上水,放了一个篦子上去,小心將两个乾巴巴的馒头放上去,然后盖上锅盖,心满意足地走出去坐在门槛上,等著爸爸回家。
可等啊等,天彻底黑了,就是不见爸爸回来。
夜晚的江山饭店灯光辉煌,穿著得体光鲜的达官贵人、士绅淑女进进出出,气氛热烈,大家都盼著一见传说中的戴將军,这位江山县从古至今出的第三位大人物。
可戴老板岂能那么容易见到的?
宴会厅的小包房关著门,集团军司令李觉当仁不让坐在主位上,下面依次按官职大小来坐。
张义坐在靠门边的位置。平时军统宴会,他最起码是坐在主宾或者主宾甚近的位置,但今天,他只能坐在这儿了。虽然只有一桌,但在座的人中,除了李觉的副官和服务员,他的职务资歷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