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要拉自己一起去匯报,心里咯噔一下,忙回头说:
“我有点不放心审讯情报,亲自去盯著。”
贾副官摇头说:“我先去匯报,你暂且留一下,说不定老板一会要召见你呢。”
“也好。”童站长鬆了口气,只要不拉著自己去匯报就好。
十几分钟后,童站长接到召见通知。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只见地上趴著一只被摔得稀碎的茶杯,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戴春风正阴沉著脸坐在沙发上,两道浓眉蹙在一处,额头上青筋暴起,看上去就像几条蠕动的大蚯蚓,看得人背心上阵阵发凉。
童站长看到这里,禁不住一阵心悸,又有点庆幸,还好自己是通过贾副官居中传话,不然这只茶杯说不定会落在自己身上。心里腹誹著,面上却是目不斜视,毕恭毕敬地上前敬了一礼:
“局座。”
戴春风看了他几眼,却没有说话,而是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好似要將躁动的怒火压制下去。半响,他才重新抬起头来,望著童站长脸上约略透出的倦容,温和说道:
“老童,你辛苦了。”
童站长听了这话,心底很熨帖,让他觉得眼底和心底都有些潮湿。他想哭,可又觉得很幸福。老板终於拿自己当自己人了。
“都是一些平常事,说不上辛苦。”不过面上却是毕恭毕敬,“只是局座您要多注意身体啊。”
“怎么,你看出什么变化了吗?”
“局座您才回家乡几天,就消瘦了一些。”
“哦,是吧。”戴春风苦笑了一下,话锋一转,“证据確凿吗?”
童站长一本正经地说:“只是老鴇的一面之词,卑职估摸著,说不定是这女人扯虎皮拉大旗,狐假虎威罢了,三木之下,她肯定”
“你用不著安慰我,也不用替他开脱!”戴春风冷笑一声打断他,“我的好弟弟我还能不了解他?”
说到自己的弟弟,戴春风就气不打一处来。多年来他对戴春榜屡次提携,可这傢伙就是瘌狗扶不上墙。戴春风出任特务处处长后,曾送弟弟去庐山军官训练班受训,勉强混了一个校官的军衔。长安事变前夕,又將他安置到陕西军统站下属所出任所长。
按理说,朝中有人好做官,背靠戴老板这棵大树,戴春榜混出点名堂不成问题,但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这个弟弟自幼生性散漫,不学无术,又好逸恶劳,和自己老爹如出一辙。
戴春风生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