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乌龟王八蛋,我在前线出生入死,他倒好,在我背后捅刀子,我要宰了他。”
“別著急。快躺下,听我说。”戴春风將张义按著躺下,竭力安抚了张义的情绪后,他坐在张义床边,用不高的声音说:
“我能理解你。如果我是你,也会这么干。”说著,他望向张义,“你知道吗,有时候,你特別像年轻时候的我。”
“审出什么结果了吗?”张义的情绪好像稍微平静了些。
“事实证明他们二人都是忠诚的、可靠的。这个毛齐五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被浆糊糊了,未经请示,就敢擅自行动,等回到山城,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戴春风唾沫纷飞,说得很愤慨,好似他从来不知情。
“就这样,岂不是便宜他了?”说道这里,张义又有些激动。
戴春风皱了皱眉,似乎还在举棋不定:“那你说该怎么办?我也没想好,所以才来问你。罚俸?降级?调离军统局,还是將他也抓起来?”
“老狐狸。”张义在心里暗暗骂道,分明是你自己想要包庇他,反將皮球拋给我,我的意见重要吗?我真说將毛齐五抓起来,你会同意吗?但看出来也没有办法,在这个层面上,张义依旧是一颗棋子,还没有博弈的资本。看到张义不说了,他问道:
“你怎么不说了?”
“我怕局座不肯听。”
“这里哪里话。”戴春风当即正襟危坐,专注地看著张义说,“你说下去。”
“哦。”张义这一声应得有些婉转。
“有话就说,你哦什么哦?”
张义沉吟片刻,谨慎地组织著言语:“毛齐五醉翁之意不在酒,明显是衝著我来的,我真不明白,他为何对我成见如此之深,一次一次针对我,这不是公报私仇吗?就只能他调查我,我能不能对他也例行甄別呢?”
戴春风怔愣了下,笑著说:“当然,监视和举报本单位的违法违规行为、异己分子,是每个人的权利和职责,只要你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隨时可以向我匯报。”
“是。另外.”张义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
“有一种传言,说毛齐五常自詡自己是局座的化身,是江山县的第四位大人物说江山县地势西高东低,雨水一泻千里,所以穷山涸水,养不住大龙,这里出的大人物都不得善终,局座命里缺水,而他自己命中缺火,说自己的前途.”张义说到这里,瞥见戴春风黑脸拉得老长,便打住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