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没给他好脸色:
“‘别人都磨刀霍霍了,你还想温情脉脉’,这是戴老板的原话。老童啊,现在已经是刀光剑影、图穷见匕的时候,你还想谁都不得罪?做事情哪能不得罪人。至于善后事宜,天塌了,也有戴老板顶着,咱们就是马前卒,何必杞人忧天呢!”
“坐着说话果然不腰疼,又不是你打头阵。”童站长心里腹诽着,面上却是一本正经:
“老弟,你这话如当头棒喝,我之前有些自欺欺人了。放心吧,坚决执行命令。在这件事情面前,我从来只有一个立场,军统局的利益高于一切。”
张义看出他口是心非,也不点破。
“这个我当然相信。走吧,去见戴局长。”
到了戴春风办公室,他正在看文件,头也不抬地问:
“张副主任都给你说了?”
“是。”
“有行动计划吗?”
“属下想了想,无外乎趁着天黑潜入,先摸清集雅轩里有没有黄金,有多少.”说到这里,童站长突然抬起头来,忧心忡忡地问:“局座,是不是再慎重一些,对付李觉倒没什么,可他岳父”
李觉的岳父是何某人,原hun省政府主席。此人原本是唐生、智嫡系,唐下野后,他又投靠了新桂系。29年,常某人和桂系爆发战争,他又投靠了常某人,率部胁迫桂系大佬李、白二人下野,立下大功后,被任命为hun省主席,势力逐渐壮大,自成一系,被称为何派湘军。抗战爆发后,调任国民政府内务部部长。39年,任军事委员会抚恤委员会主任。
戴春风本想听他的具体计划,见他唯唯诺诺,又劝谏起了自己,忽然动了一个念头:“前调查室主任姚则崇就和李觉勾连不清,收了李觉不少好处,童襄不会也收了李觉好处吧?不然怎么会帮着李觉说话?”
疑心一起,他微不可察地给贾副官和张义使了个眼色,坐直身体,说道:
“说下去。”
童站长抬起头来,见戴春风脸上并无愠色,便直接说:“有道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属下拙见,是不是再斟酌一下?”
“如何斟酌?”戴春风鹰隼一般犀利的目光盯着他,说道,“你和李觉并不熟悉,兼任调查室主任才几天时间,和他只是点头之交。可是,你为什么要帮着他说话呢?”
戴春风催问得急,咄咄逼人,童站长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地说:“局座误会了,我没帮他说话啊,我只是觉得这件事要慎重,要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