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行。”张义无奈地笑了笑,一脸揶揄地说,“做一个外圆内方、不卑不亢的人都不行,老郑,你这是教我变坏啊。”
说着,他干咳两声,“有些事终究事与愿违,我们那些牺牲的同志,虽说必死无疑,但每次都有我参与,这就是一笔糊涂账。我和戴春风这些人都是所有红党欲除之而后快的狗特务,现在,你让我宁亢勿卑,说不定很快我也会成为军统局最令人生厌的人,里外不是人啊。”
“宁亢勿卑,但也不宜过亢。你的痛苦我理解,可没有别的选择,必须忍耐,才能在这特殊的环境中生存下去。”郑呼和忽然忍不住笑了,“张处长,不,张副主任,你好像有点.沮丧。”
张义笑了笑,收拾心情,看了他片刻:
“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郑呼和开玩笑说:“这就赶人了?官架子够大的,我礼都没送出去呢。”说着,他话锋一转,“对了,刚才那个女的是?”
“沈如竹。”接着,张义把她的所有情况向郑呼和详细地做了通报。
“这么说这个人可以尝试争取?”
张义摇摇头:“还不是时候。首先,她还在考察期;其次,人心易变。战士都是百炼成钢,她目前的状况还待进一步观察。”犹豫了一下,“另外.还有件事需要你上报组织。”
他的神情说不清是严肃,还是忧虑,又隐隐带着一丝佩服。
这让郑呼和有些糊涂了。
“什么事?”
“我刚得知毛齐五和他的侄子毛钟新曾威逼利诱,试图策反办事处的司机朱华,被朱华严词拒绝了。”
郑呼和先是有些意外,而后严肃:“看来他们的手段越发卑劣了。我会马上向上级汇报,让同志们提高警惕,严防以待,绝不让他们的阴谋得逞.我走了,保重!”
“保重。”张义朝他伸出右手。
郑呼和却没有回应他的握手,而是给了他一个深深的拥抱。
“保重。”
深夜,中山四路85号戴公馆。
戴春风正抱着胡蝶睡觉,突然一阵沉闷的敲门声匆匆响起,他倏地翻起身来。这个终点赶来的事儿,他预感不妙。
因怕他吵醒女伴,他掀开被子一角,蹑手蹑脚地下了床,黑着脸将门打开。
外面是风尘仆仆的贾副官,他一脸凝重地将一份电报递给戴春风:
“汉中密电。绝密!”
戴春风却不接,带着贾副官进了书房,一屁股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