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钟新一听这话,顿时慌了神,他正是背靠毛齐五和“江山帮”,扯虎皮做大衣,才能耀武扬威,要是毛齐五不在了,军统局恐怕再无自己立锥之地。保安村不大,毛氏是大姓,戴春风的先妻毛氏是毛齐五没出五服的堂姐,所以毛齐五既是老板的老乡、同学,又是亲戚,戴老板才对他推心置腹。倘若毛齐五一走,戴老板可不认自己这个亲戚。
“叔”
话未说完,就被毛齐五打断,他扯着毛钟新来到一边,从怀里摸出一张军统局通用文件纸递给他,叹了口气:
“能不能过这一关,就看你的了。”
“写什么?”毛钟新一头雾水。
“举报信,如此如此.”毛齐五神色极为诡秘,四下里瞧瞧,见没有人,便压低声音嘱咐了几句,将钢笔递到他手里,见侄子拿起来就要写,立刻低声呵斥:
“换左手。”
“是是是。”毛钟新连忙换了手,深吸一口气写起来。
很快,一封煞有其事的举报信就写好了。
毛齐五拿过来看了一会,等上面的字迹干了,指尖在纸张边缘轻轻摩挲两下,随即折成规整的方块,塞进了衣兜里。
接着,这份举报信就呈现到戴春风手上。
戴春风看着:“这字迹,鬼画桃符啊。”
张义瞄了一眼,心里冷笑,说道:
“怕被人认出来,还左手写的吧。”
“应该是。”戴春风眯眼看了一眼张义,沉思片刻,又板起脸阴沉沉地问毛齐五,“就凭这么一封鬼画的桃符,你就私自动用酷刑,事先为什么不报告不请示?”
毛齐五双手交叉在身前,低着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说道:
“局座息怒,事发突然,您当时应该在飞机上,属下来不及请示。毕竟局里一直有红党卧底的传言,属下不敢大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猴子和钱小三在局里人脉广,牵扯的人多。如果他们真的是,那后果不敢想象。于是当时脑子一热,就拍着脑袋采取行动了。幸好只是虚惊一场,现在我可以确信地说,举报信上说的那些都是子虚乌有,纯属扑风捉影。钱小三和猴子二人完全可靠.”
听到这里,张义毫不客气地打断他:
“你所谓的人脉、牵扯,也包括我,对吗?”
“张副主任说笑了,这只是一场常规甄别。他们毕竟是你的左膀右臂,没通知你,只是不想让你为难。”
“哼,在这件事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