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吃,那尾栩栩如生的松鼠鳜鱼转瞬间只余一盘残骨。
欧阳辩眼明手快,立时夹起鱼尾蘸酱。
「辩儿!尾多刺,不宜食。」
「那日王叔叔便是这般食用,直言其极香!」
欧阳辩张口咬下饱蘸酱汁的鱼尾,咔嚓!哪里还吃得出半点骨刺,当真酥脆到了极点!
欧阳奕和欧阳棐见四弟闭目啧舌,又听闻脆响声声,既馋又悔,一时不察,竟再度痛失美味!
……
国子监和太学已定于本月月末迁回旧邸。
初搬来此处官舍时,众学子无不日夜翘首,企盼迁归;如今归期临近,心底反倒生出些许不舍。
倒非对这狭仄简陋的官舍有何眷恋,实是割舍不下吴记川饭那日日翻新、花样百出的珍馐美味。
更可气的是,众人在吴记用饭已有月余,月末那日,吴掌柜却连最后一餐饭也不愿做,照旧要闭店歇业,真是一点情面也无!
满打满算,能大快朵颐的时日,仅剩两日!
午时的钟声回荡于城市上空,欧阳发立如离弦之箭飙射而出,循着烂熟于心的路径直奔吴记川饭!
进了麦秸巷,正撞见一辆青幔油壁的牛车迎面而来,车夫和随行的仆役瞧着面熟,咦?
欧阳发猛地刹住身形,车夫也急忙控缰缓行,随行仆役纷纷叉手行礼:「小官人。」
车厢内,欧阳夫人闻声撩起车帘,见是长子,奇道:「你不在国子监读书,这般火急火燎,作甚去?」
欧阳发挺直腰板,信口胡诌:「孩儿终日埋首经籍,用功过甚,腹中饥鸣如鼓,趁着午休去寻些饭食填肚。」
「终日埋首经籍?」
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欧阳夫人一时不知该笑还是该骂。
「你治学若能有觅食三分用心,今科何愁不中?怕是又去找那吴掌柜吧?」
心思被当众戳破,欧阳发脸上微烫,扫一眼车厢内,见三个弟弟俱在,岔开话问:「娘亲莫不是刚从吴记川饭回来?」
欧阳辩抢答道:「大哥!那松鼠鳜鱼的滋味,真真绝了!」
「?!!」
仿若一记霹雳在耳边炸响,欧阳发霎时僵在巷中。
竟连弟弟们都已尝过松鼠鳜鱼?!
分明是我先来的!
「速去用饭罢,莫误了课业。」
欧阳夫人放下车帘,牛车辘辘远去。
身后杂沓的脚步声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