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至甲字雅间。
众人出了乙字雅间,朝甲字雅间走去,途经门口时,忽闻一声喊:「父翁!」
欧阳发瞅准时机入内,叉手向文彦博、富弼诸公行礼问好,故作惊讶道:「巧极!晚辈适才在店堂里用饭,不料诸公竟在隔壁!」
欧阳修满脸狐疑地看着长子,他今日约了诸公在吴记雅间用饭,大郎是知道的。
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生在这个当口出现,怎幺看怎幺像是刻意为之。
他本欲斥其「厮混无度,不思进取」,碍于外人在场,终究忍住了,只揶揄道:「又来吴记蹭吃蹭喝?」
「孩儿凭本事吃喝,何来『蹭』字一说?」欧阳发立时辩驳,「父翁有所不知,这套圈乃孩儿的拿手好戏,适才一掷中的,抽中免单券,吴掌柜分文未收。」
虽只玩过一次,却不妨碍他自吹自擂。
欧阳修嗤之以鼻:「你若肯将心思用于治学,今科何至于落榜?」
「……」
欧阳发一时语塞。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永叔此言差矣。」文彦博捻须而笑,「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及第者岂无庸才,落榜者焉少俊杰?胡翼之(即胡瑗)、梅圣俞、苏明允……皆屡试不第,其学养造诣,世所共睹。」
富弼也说:「某尝闻胡公言及,伯和通音律,晓天文,足见令郎之才,或不在治学。」
欧阳发忙自谦道:「晚辈不敢妄言通晓,幸得胡公指点,略窥门径罢了。」
吴铭和孙福引领众人步入甲字雅间。
「咦?」
诸公皆为常客,对此间陈设了如指掌。墙上多出来一幅丹青妙笔,岂能逃过这群士大夫的眼睛?
众人行至《雪景山青图》前,驻足观赏。
「李驸马竟善于作画?我倒不知……」
「听闻李驸马作画多为自娱,往往成画即焚,鲜少流传于外,故名声不显。此番竟悬画于此,任往来食客观瞻,委实出人意表。」
吴铭解释道:「李驸马曾与吴某定下以画换肴之约,以四时丹青换取小店雅间宴席。」
「如此说来,崔子西那幅《秋风野渡图》,亦是以画换肴之作?」
「正是。」
「妙哉!不失为一桩雅事!」
欧阳修击掌称叹,突然灵光一现,提议道:「我见乙字雅间里犹自悬挂四幅拙作,我等何不效仿李驸马,也来个以书换肴?」
吴铭闻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