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昏暗的街道照得惨白如昼!
吴、李二人同时发出惊呼。
「怎的?」
谢清欢背门而坐,正要转头,突然「轰隆」一声!炸雷好似贴着屋檐滚下来,震得窗纸都在哆嗦!
「啊呀!」
她惊叫着跳起,衣袖扫翻茶盏,泼得青砖地上满是褐黄茶渍。
此时已是雨声叮咚,初如箭镞击瓦,俄顷化作万千玉珠迸溅。
「落雨喽!」
巷陌街衢里响起一声嚷,但见行人疾走,油伞翻飞,贩夫收担,草鞋溅水,候在状元楼外的闲汉顷刻星散。
转眼间,雨幕如帘,斜侵槛窗。
一众大伯立时关窗,点上灯烛。
劲风盈门,庭前垂柳乱舞,酒旗猎猎翻卷,满室铜灯摇曳,白雨跳珠乱入。
此情此景,怎幺形容呢,有点烛光晚餐的意思了,虽然不如现代餐厅亮堂,却别有一番趣味。
大伯走至近前询问:「三位可要移席?」
吴铭摆摆手:「挪一挪桌子即可。」
穿堂风吹着相当惬意,只要不被雨溅到就行。
三人起身,将方桌移至墙边。
尚未落座,忽闻门外疾跑声、水花四溅声,擡头看去,四个青衿书生两两共伞仓皇奔进店内,袍角尽湿,犹自嬉笑:
「晦气!这雨来得忒急!」
「幸得子中兄备伞!」
边说边整理衣冠,其中两人将油纸伞收拢掷入门边竹篓。
李二郎冷不丁道:「掌柜的,这四位相公的伞跟咱店里的伞是同一款。」
吴铭倒没注意,仔细一看,还真是,不禁笑起来:「许是在同一家伞铺买的。」
他以前和别人撞过衣服撞过鞋,没想到头一回撞伞竟然发生在宋朝。
大伯早堆起十二分笑意迎将上去,引着众书生迳往二楼雅阁。
雨幕阻了客流,出菜便利索。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荔枝腰子已盛在银盘中端来。
「咦?!」
谢清欢立时瞪大了眼,箸尖虚指盘中腰花,惊道:「这……斜刀取势、推刀定形、剞刀生纹,这分明是师父教我的刀法!」
吴铭夹起一块腰花细细端详两眼,颔首道:「的确是中午教你的荔枝形花刀。」
李二郎心头剧震,吴记川饭不曾卖过肝腰合炒,他此时方知掌柜的竟也会使状元楼掌勺铛头的独门秘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