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多年的代理者表态。
但礼部官员如此群情激奋,倒是让殷士儋更轻松。
如果是其他部或者九卿衙门,殷士儋也未必有把握,但这里是礼部。
礼部官员素来就是这样,他们喜欢用辩经来解决问题。
而殷士儋恰恰就是辩经的高手。
只不过他如今地位已经高了,没有人再和他辩经了。
殷士儋说道:
「《会典》『宾礼』条目,所执者何?『大朝仪』、『常朝仪』、『外蕃来朝仪』耳。此等皆礼仪之范畴,属礼部执掌,确然无疑。」
殷士儋语气一转说道:「然则,今日之争,所涉者何?」
「王鸿胪所做的,乃在与北虏据理力争,勘定盟约疆界,挫其觊觎野心!」
「此等事,是『仪』乎?抑或是『务』乎?」
这句话说完,刚刚还义愤填膺的礼部堂官们,气势上泄了半分。
正如殷士儋所说的那样,王世贞在草原做的事情,到底是礼仪还是实务呢?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的不是礼法问题。
殷士儋不给众人喘息之机,以儒学宗师的辩才继续说道:
「『礼』者,理也。制礼者,体天地之情,顺万事万物之理。」
「古之圣王设官分职,皆因时而变,应势而革。《周礼》六官,今何在?汉设三公,唐有三省,宋增参知政事,国朝承相今内阁,不亦皆循时而变之理?」
「今四海风起,外夷朝觐、盟约议定、边务交涉日益频繁繁复。」
「其势已非昔日『执圭帛、通姓名、行跪拜』之仪可尽纳!」
「礼部职掌何等繁多?天地神祇祭祀,宗庙祖宗祧享,国朝科举抡才,天下学政教化,藩属册封承袭,乃至冠婚丧纪之制,咸在范围。外务若仅为『仪』,我礼部自当胜任。」
「然今之外务已蜕化为常设之『政』,专司精研夷情之『务』,我礼部诸公扪心自问,各司郎中可有『精务』之专才?可有『深研』之暇余?」
这句话说完,在场众人也有些无言以对。
正如殷士儋所说,外交已经从礼仪性质的事务,变成了专业化的政务。
王世贞两访草原,安定北疆,这是实打实的功劳,也是实打实的政务。
这绝对不是礼部官员能够做到的。
实际上,礼部大部分官员其实也和外交事务没什幺关系。
之所以反应如此激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