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宪成笃定的说道:
「自然可以!如今的局势,说服江南士绅共同支持一件事很难,但是让大家共同反对一件事还是很容易的!」
原来,顾宪成的计划也很简单,就是在明日的直吴铁路筹备会议上,江南各县代表合起来反对李文全的所有提案。
顾宪成说道:
「武清伯世子是倭银公司的董事长,事务繁忙,他是没有精力和直吴铁路扯皮的。」
「只要大家联合起来反对,让他办不成事情,那最后直吴铁路的控制权,还是要落在我们江南士绅的手里!」
这就是顾宪成的对策。
毕竟直吴铁路的大部分股权还是在江南士绅的手里,既然无法联合起来办成事情,那联合起来反对还是能做到的。
只要大家联合起来反对,将李文全的耐心磨光,他自然会让出直吴铁路的领导权。
高攀龙有些忧虑的说道:
「叔时兄,何至于如此?我也听说了,这位武清伯世子非常有能力,澎湖殖拓和倭银公司都是他主持的,都获得了丰厚的利润,就是直吴铁路交给他筹备,只要铁路能早日修成,对于我们江南也是利大于弊啊。」
「咱们何必非要和武清伯世子争呢?」
高攀龙心里还有后一句话,何必非要和朝廷过不去?
顾宪成看向好友问道:
「云从兄(高攀龙字),你是不是觉得顾某非要和朝廷打擂台?争夺直吴铁路的控制权?」
高攀龙还是点头,顾宪成说道:
「云从兄,铁路事关重大,不得不争啊!」
「云从兄,你觉得这天底下的税,最好征收的是什幺?」
高攀龙立即答道:「自然是田税了。」
顾宪成摇头说道:
「不对!」
高攀龙反对道:「田亩土地就在册上,照册征税不就行了,而且自古以来,田税就是历代的正税,自然是田税最好征。」
顾宪成说道:
「云从兄,你我都是江南士绅,你不知道避税的手段?」
「这天底下的田税是最难征的,土地虽然是定额,但是无论是士绅富豪,还是自耕贫农,都会想尽办法牴触征税。」
「而且田亩土地,产权复杂,土地丈量起来需要人手,收税还需要委派官吏,这其中的门道太多了。」
「征收田税,实则就是费时费力,不得已为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