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从吏部手里夺走了七品以下官员任免的权力,吏部自然不满。
但是高拱在吏部威望很高,吏部不敢明着反对,于是用这些招数。
再说了,吏部不敢反抗内阁,还不敢对中书门下五房使绊子吗?
严用和在官场多年,自然明白这些小心思。
陈三漠说道:
「看着中书门下五房和吏部斗法,这也是年前最大的乐子了。」
陈三漠是想要说狗咬狗的,但是他毕竟是读书人,还是无法当众说出这幺粗鄙的话。
严用和会心一笑,但是他很快转念说道:
「陈郎,此事我们要出手!」
陈三漠疑惑的看向严用和,他问道:
「要帮着吏部制约中书门下五房吗?可是严公,如今中书门下五房气势正盛,我们何不坐山观虎斗?」
严用和摇头说道:「谁说要帮吏部的?」
「啊?不帮吏部?」
严用和义正言辞的说道:
「官员推免乃是大事,地方上缺一个八品官,多少政务因此迟滞?难道能因为政争耽误?」
「吏部这幺做实在是太过分了!」
陈三漠说道:
「那我们帮着中书门下五房弹劾吏部?」
严用和看向这位搭档,实在不明白这样的智商,是如何在六科混下来的?
中书门下五房不好惹,难道吏部就是好惹的?
你没事干惹吏部干嘛呢?
严用和摇头说道:「谁说要弹劾吏部的?朝廷是要咱们做事,把事情办了不就好了?」
「朝堂不是打打杀杀,上来就弹劾别人,那朝局要变成什幺样子?」
严用和心累。
但是他和陈三漠同为吏科给事中,自己也没有对陈三漠的领导权,只不过是比陈三漠在六科的时间长,更资深一点的。
同科给事中又要同进同退,严用和只好耐心说道:
「吾等身为吏科给事中,自然有调阅官员档案的权力了。」
「咱们去和中书门下五房那边说,他们要调取谁的档案,就以咱们六科的名义去调。」
「难道六部还敢违抗科道吗?这可是太祖钦定的纠核之权啊。」
陈三漠听完豁然开朗,妙啊!
但是他又迟疑说道:
「那咱们不是帮了中书门下五房?」
严用和更心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