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一用。」
张文弼点头说道:「请便。」
沈一贯指着地图说道:「万敬的铁路贯通山东六百里,但登莱至直沽的海运仍需内河转运。若无蒸汽明轮衔接,登莱商货如何在冬季破冰入京?」
「同理,漕龙号若仅困于内河,如何发挥海运潜力?苏检正早已言明,今日运河之漕龙,他日当为劈波斩浪之海龙!」难道张主司没有想过漕龙入海吗?」
张文弼愣住了,这是他心中最隐蔽的想法,没想到苏泽竟然也这幺想!
张文弼突然涌起了一种知音的感觉,他也明白了,为什幺万敬傅顺,乃至老上司雷礼,提起苏泽都是一脸的钦佩。
这位苏检正果然名不虚传!眼光见识远超世人!
沈一贯说道:「莱济铁路连通登莱海港与运河枢纽,而港务局的明轮船正是串联水陆的活扣」!铁路派需水运转运,漕运派需陆路集散,张主司和万兄的工作都为了朝廷的转运大计。」
沈一贯又说道:「张主司,难道只有工部要用银元吗?」
张文弼一愣。
沈一贯说道:「如今朝堂万象更新,六部九卿衙门谁不想要预算?谁不想要做出些成绩来?」
「你们工部内部无论怎幺争,内阁看工部都是一体的,工部上下如果不能团结一心,因内斗延误国策,届时丢的不是漕运或铁路一派的颜面,而是整个工部辜负圣恩!」
说到这里,张文弼的冷汗留下来。
沈一贯说的没错,内阁权威日重,内阁和皇帝不同,阁老们都是能臣,可不像是皇帝那幺好「混弄」。
各部衙门能不能拿到预算,拿到预算能不能做出业绩,阁老们可都是看在眼里。
就算是阁老们看不到的地方,也有中书门下五房盯着,六科都察院监督着,甚至还有其他衙门虎视眈眈。
工部对外是一体,这一次工部拿下两个「大项目」,获得如此海量的预算,一旦搞砸了,那丢的可是整个工部的脸,连累的是工部上下的前途!
听到这里,张文弼说道:「请沈房正赐教。」
沈一贯说道:「若固守漕运一派,纵有港务局之权,不过守成之吏;若携手铁路派开拓海运,则是开百年新局之功臣!其中轻重,张郎中难道不明?」
张文弼这下子明白了苏泽的想法,宰相们并不在意漕运铁路之争,谁能做出成绩来,内阁自然支持谁。
如果部门内部之争,影响到了工部的差事,那内阁就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