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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顾宪成没有亲自出面。
他请好友高攀龙,在前来工部开会的江南士绅代表之中游走传来你,散布各种消息。
其中最重要的消息,是「松江徐家私下联络松江府的士绅,意图绕过董事会,另起炉灶单修沪渎铁路」的模糊话题,悄然在京师的江南籍士绅圈子散开。
紧接着,更具「实锤」意味的「证据」开始在苏州、常州士绅的交际圈中隐秘流传:
据称是松江某大族掌柜酒后失言,抱怨「苏常诸公目光短浅,卡着吴淞全路不放,不如我松江自建吴淞铁路,将来货通南北,枢纽在我,利亦在我!」
甚至煞有介事地描绘了松江几家正秘密丈量土地、联络工部的「细节」。
甚至还有传言,这些松江府的商人,准备在北方购买棉田,利用海运将棉花运输到吴淞码头,然后再用铁路送到工厂生产。
这样一来,松江府的棉纺业,再也不需要江南棉田的棉花,又可以利用海运铁路的优势,独享棉花之利。
紧接着,许多在江南销量不错的小报集中报导,有关松江府的阴谋甚器尘上。
这一招猛药立竿见影。
苏州府的几个丝织业为主的家族首先坐不住了。
若真让松江独占铁路之利,扼住苏松常的物流咽喉,他们赖以生存的丝绸外销岂非仰人鼻息?
常州府的木商、米商也忧心忡忡,铁路一旦被松江人掌控,他们的货物转运成本和话语权将大打折扣。
原本在「是否修铁路」、「如何分摊成本利益」上争吵不休的苏常士绅,瞬间找到了共同的假想敌一松江府的「野心」。
消息迅速传回了南方。
压力如潮水般涌向吴淞铁路董事会。
苏州、常州的董事代表在会议上拍案而起,矛头直指松江籍董事,质问「沪渎铁路」是何居心?
是否真要将其他府县排除在外?会场气氛剑拔弩张,松江府代表百口莫辩,斥责谣言荒谬的同时,也被迫赌咒发誓绝无单干之心,强调「吴淞铁路乃一体之事,合则利,分则败」。
顾宪成在直沽听着通过渠道传来的江南消息,知道火候到了。
不久,苏泽上书的消息传来。
顾宪成再次散布消息,说朝廷已经对吴淞铁路失去耐心,苏泽这份奏疏,就是要支持松江府士绅的办法,由松江府自建铁路。
恐慌取代了争吵。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