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缉,所以得稍作遮掩。
好在桑茴乃是太素剪真阁弟子,所走「剪纸道」,对这方面颇为擅长。
只见她取出一卷洁白如玉的灵纸,以及一把小巧玲珑的剪子。指间翻飞,剪影如蝶,须臾间便剪出了三张栩栩如生的人形剪纸。
王希在一旁饶有兴味地观察这剪纸道的奇妙技艺,暗自点头。
桑茴捻起其中一张剪纸,将其轻轻贴合在自己的额心印堂之上。
霎时间,清光一闪,只见她的面容如被水流拂过,原本清秀的五官轮廓迅速变得模糊、重组,最终定格成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庞,甚至连她那娇小的身形也硬生生拔高了几分,显得敦实许多。
「给。」
她将另外两份剪纸分别递给胡不归与胡小绳。
兄妹二人依葫芦画瓢,将剪纸按在眉心。胡不归面容扭曲,浓密的络腮胡子凭空生出,整张脸透着一股粗犷鲁莽的气质,活脱脱一个跑江湖的镖师模样。
胡小绳身上的灵动也消失不见,眉目变得朴实,身着粗布衣衫,完全化作一个眼神略带怯懦的乡野村姑。
王希由衷叹道:「桑姑娘这一手剪纸易容的道法真假莫辨,当真精妙绝伦。」
桑茴笑了笑,谦虚道:「王公子谬赞了,不过是些取巧藏形、避人耳目的微末小技,实在入不得公子法眼。」
紧接着。
王希便领着改头换面的三人回到了先前落脚的旅店,与梅言溪、柳寻烟以及张复云汇合。
他言简意赅地将「玉宝楼」的异常、胡不归等人探查失手反遭通缉,以及他们准备再去一探的原委告知了一番。
张复云闻言,表情一肃,抱拳道:
「师兄,此等藏污纳垢之地祸害无数,我辈既逢其会,岂有坐视之理?算上我一个!」
梅言溪轻笑一声道:「王兄所行,即是义所当为,在下自然同行。」
柳寻烟虽未言语,但默默上前一步。
于是,当晚亥初时分(九点出头),一行七人便结伴,朝着麻沟镇最灯火辉煌之地——玉宝楼行去。
这玉宝楼,在一片低矮破旧的泥砖瓦房中鹤立鸡群,着实扎眼。
其形似西式三层洋楼,尖顶拱窗,墙面刷着刺眼的浅黄色涂料,玻璃窗上晃动着吊灯的光影,隐约传来嘈杂喧闹的笙歌管弦。
七人刚踱步至灯火通明的玉宝楼门口,两个穿着紧身马褂、膀大腰圆的壮汉便如门神般横亘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