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好奇之下,又上了三楼,
三楼的人更少,只有几个贵夫人打扮的女人坐在那里休息。见到安昕上来,异的打量了他一眼,有俩人看了安昕一眼便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安昕如今的耳力惊人,能听到两个咬舌头的妇女说的什么,饶是他早非清纯男大,此时听了也忍不住有点脸红。
有时候,长得过於英俊,也是一种烦恼。
三楼摆放的绸缎不多,只有两种样。
伙计在看到安昕的时候,扫了他,以及葛绣身上的穿著以后,也没有多少热情。
“哇!好漂亮的布!这个布要多少银子?”
葛绣看到台子上那薄如蝉翼隨风而动的轻纱,隨著阳光照射的角度不同,而折射出各种顏色,
流光溢彩仿佛千变万化的轻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她平日里只知道打铁,现在却也忍不住的畅想著,如果把眼前的布做成衣服,穿在身上,那该会是多么的漂亮!
肯定像是神话里的仙女吧。
“噗~”
后面传来贵夫人的轻笑声。
台面后的伙计也轻笑一声:“姑娘,这可不是布,这是『流光锦”!可是江南的贡品,轻易不会流入民间,一匹布就要五百两银子。
寻常人家別说是买,通常是见都未曾见过,听都未曾听过的。”
葛绣闻言,有点脸红,本来很精神的小姑娘,此时竟然有点手足无措。
一匹布五百两银子,这样的天价,已经远远超出她的认知范围了。
倒是那几个贵妇人,一副很是赞同的模样。
“丝绸,也是布的一种。不能说这是『流光锦”,就说它不是布了。”
安昕见此,开口说道。
布与丝绸,是包含与被包含的关係,伙计是在偷换概念,葛绣说的也不能说是错了,只是没有叫出它细分的名字而已。
就像出门买菜,拿起一根胡萝卜,问“这个蔬菜多少钱一斤”,虽然问的不太精確,但也不应该招致旁边买菜的人,以及菜贩的嘲笑。
眼前伙计那股居高临下的语態和话术,还有那一群贵夫人听后与有荣焉的神態,在安昕看来就有著一股后世奢侈品牌的傲慢与势利,仿佛买了天价商品就高人一等,却忘了丝绸再贵也不过是织机上的经纬交织,与市井粗布同属纺织物的本质。
伙计被安昕顶了一句,轻笑了一声:“客官说的是。”
看似服软,但语气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