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在京中就有听闻,咱家还听闻皇爷谈起安府尊,也是讚不绝口,曾言『有安府尊坐镇东阳,倭寇海患,朕心安矣!』”
“陛下隆恩,臣铭感五內,感恩戴德!”
安昕闻言,不知这阉人说的是哪位陛下,但还是很配合的激动说道。
“可皇爷也难啊。”
邓伦脸上痛彻悲苦的道:“辽东连失四十余城,建虏打到山海关下,江南教匪肆虐数省,截断漕河,南粮运不到九边,再过俩月粮草便要告急,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皇爷临危受命,撑起这个烂摊子,不容易啊。”
“是啊是啊,但下官相信,陛下秉天命而登基,洪福齐天,必然能带领大燕走出泥潭,再造辉煌!”
安昕慷慨激昂道。
邓伦见安昕至此还不表忠心,不表达忠於王事,主动请缨做事,脸色不由变化,但终於没有彻底冷下来。
“咱家还有要事,宣旨过后就要启程,安大人接旨吧。”
邓伦不想再和安昕虚与委蛇,来到府衙正堂,此地已经摆好香案。
宣旨急,时间紧,也没沐浴焚香,一切从简。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东阳知府安昕,平寇有功,才具堪用。今漕运梗阻,匪患丛生,特简派尔总督漕运剋期肃清河道,恢復漕纲。
一应剿匪、疏浚事宜,尔当与地方文武、各路军將会同商议,和衷共济。所需粮餉夫役,可咨请地方有司酌情调拨。
务须尽心王事,莫负朕望。
钦此。”
邓伦读完圣旨,双手捧著,却见正堂之中一片诡异的沉默。
安昕伸出双手接过黄续圣旨:“臣接旨,谢主隆恩!”
圣旨恭敬的摆在香案上,但安昕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自见到邓伦以来,通过邓伦的表现,再看到圣旨当中的內容,安昕窥到了崇寧帝的虚弱、猜忌和短视。
也是,如今之大燕,南北俱乱,左右夹击,风雨飘摇。
崇寧帝上位,所做改革一切为了加强皇权。
但为何要出此下策,恢復阉党,恢復臭名昭著的东厂幡子?
便是因为,他没有景顺帝的水平,不得不以更强硬的法子来想尽办法加强自己的权威!
越是缺少什么,往往越是强调什么。
现在的大燕是一副重病之躯,需要以温养滋补的方子来调养尚能多活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