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大船,在他们大炮底下一炮一艘,跟纸糊的似的。
隔那么老远,子弹“嗖嗖”在耳边直蹄,眼看著弟兄们一个个死在大运河,回头想想,那安国军哪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打得过的。
“给咱仔细说说,那铁船的模样。”
王玄符挥了挥浮尘,眼晴幽幽的看著无人的空气,眼瞳也没有聚焦,仿佛在和什么透明人交流似的。
让人看看就疹得慌。
“那铁船像是活的,会呼吸,两根大大烟肉喷出浓黑的烟雾,不用船帆,不用縴夫,自己就能跑。
哎,对了,船的两侧有两个大轮子,转起来拨弄河水·:
?
听著水匪的描述,王玄符的脑袋里浮现出了一个钢铁怪物的形状。
隨即摇了摇头,觉得有些好笑。
让亲兵把这敢忽悠他的水匪叉下去,剁成臊子餵狗。
一阵干豪声中,水匪被亲兵拉了下去。
“今晚,叫玄水营的人去解决掉河上的船,丁不一不是在玄水营么,让他亲自带人去!”
王玄符说道。
虽然断不相信铁能漂在水上,但能將太湖水匪一举击败,想来是有些本事,还得派精锐去才能放心。
“是!”
身边钟清应了一声,出了营帐,这两天时间,王玄符感觉自己变成了瞎子,向北撒出去的轻骑兵,接连消失,但用屁股想都知道,肯定是与安国军的斥候短兵相接了。
他知道安国军应该快到了,却不能准確把握安国军到来的时间。
这让他感到头疼。
“都出去吧,本將乏了。”
他挥了挥手。
帐內亲兵纷纷离开。
王玄符拿出旗杆,轻轻一挥,漆黑的三角旗面展开,眼晴仔细看去,旗面之中仿佛有黑洞旋涡,连结著遥远的另一个空间一样。
如果有人待在帐內,就能看到王玄符的双眼忽然变成了竖瞳,而在他的竖瞳中,倒影著一个在旋涡里沉浮著、想要从中爬出来的女人,她的脸上满是怨恨,一双没有眼瞳的眼晴里充斥著骇人的煞气,仿佛要回到人间,灭绝眼前一切。
“莫急莫急,等到晚上就让你出来。”
王玄符伸出枯瘦发青的手掌,摸了摸女人的脑袋,隨即用力往下一压,硬生生將之按了下去,隨著旋涡汹涌,女人被瞬间淹没。
城墙相隔的梁河县城內,人心惶惶,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