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了,女儿啊,人认不清楚现实,看不明白自己身份的话,可不只是要你的命。”
她站起来,像是一只豆虫舒展起来,一伸手,粗使婆子就递过来一根细而韧的鞭子。
见到这一条黑鞭,谢文丽忍不住身上一颤。
这鞭子很柔软,吴妈妈又贯会用一股巧劲儿,打在身上会留下一道道的红痕,但却不容易留下疤痕,不会损坏“瘦马”娇嫩的肌肤,可抽在身上却非常疼,那一股劲儿像是抽进了肌肉底层,进入了五臟六腑之中。
当鞭子抽在她背上的时候,谢文丽仿佛从天上重新坠落到了地面,又跌入了十八层地狱。
但她並不是惧怕这背上的疼,而是想到吴妈妈嘴里所说的“別以为在外面傍上个靠山,就可以在妈妈这里硬气了”。
“进了青云银也挡不住吴妈妈吗?”
谢文丽觉得自己还是回到了这个臭沼泽里,而且还连累了李燕,这个唯一帮助过她,为她上心奔忙的姐姐。
享受过光明,她不想再次陷入黑暗的世界。
“想死?在妈妈这,妈妈不让你死,你死不了。”
吴春兰忽然用力捏住了谢文丽的嘴,嘴唇碰到牙齿被咬破,血渍顺著嘴角就流了下来。
她的双眼之中满是戏謔,像是在玩弄一个可爱的动物,她喜欢这样蹂蹦、调教,这是她的热情所在,否则也不能成为猫儿胡同的“顶流”。每年那些价值不高的,被她蹂蹦至死的也不在少数,每到夜幕降临,城门关闭的前夕,猫儿胡同卷著草蓆子运往城外乱葬岗的板车不知凡几。
“妈妈培养你们,你还不懂得感恩。偷跑出郑老爷的府邸,知道妈妈受了多大的罪么?”
吴春兰轻轻的在谢文丽的耳边说著。
“啪!”她站起来,一挥鞭子,鞭梢便在空气中发出一声爆鸣,接著划过谢文丽的脸颊,在上面留下一条红痕。
“妈妈培养你们,可不比那些窑子里的姐儿乾净?石榴胡同里的那些窑姐,接客接到死,最后往城外乱葬岗一扔。
而你们,妈妈可都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最后还给你们寻了好人家。
你怎么能跑呢?
这不是给妈妈上眼药呢么!”
吴春兰说一句,鞭子便打一下,谢文丽嘴里被塞进了一个胡麻桃,顶住了她的嘴舌,想咬舌自尽也做不到。
灯芯跳动,映照著她绝望无神的瞳子,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一个躯壳。
火光条乎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