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礼,就出去喊人了。
吩咐完毕,祁羡羊整理了一下身上青色的官袍。尽管此前心里已经后悔清丈之事,但此时他做好了心里建设,反而又变得豪情万丈起来了,手指仍在微微发抖,但他还是将一边桌上的乌纱稳稳当当的戴在了脑袋上。
「老爷,准备好了!」
度秒如年中,不知过了多久,师爷过来汇报说道。
一边说,他一边抽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这一次,他都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跟在祁羡羊身边,他从没想过祁羡羊这次能不顾他的劝阻,执意要做清丈土地的事,心中暗想如果东主这次应对不利,他就离开这里,省的到时候祁羡羊这位东主被害的时候,还要拉上他一起。
祁羡羊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向县衙大门。
此时,刘铁柱已经带人堵在了大门后面,腰间挎着腰刀,手里持着哨棒,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开门!」
祁羡羊命道。
「县尊,外面太乱了,不安全!」
季博达劝道。
祁羡羊推开季博达:「我知道!」
在他命令下,衙役将大门打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刘铁柱手持哨棒,带人陪着祁羡羊走出了县衙大门。
一出大门,阳光刺眼,群情激奋的学子和百姓口中大骂的「狗官」却更加刺耳。
他真正捞钱的时候,都没有享受过这般的待遇。
那时候,士绅遇到他面带笑容,彬彬有礼。
百姓遇到他,跪地拜首,高呼父母。
如今要做点事,反而成了过街的耗子—人人喊打了!
尤其是在看到下面汹涌的人潮之中,那高举的「苛政猛于虎」的字眼,更是比这九月午后的阳光更加刺眼。
前面是群情激奋的学子,后面是被煽动而来的,面目模糊却怒气汹汹的百姓。
他们手里拿着砖头、烂菜叶,高喊着「狗官」的字眼,一块碎砖飞过来,被刘铁柱出棍「嗡」的一声击碎纷扬。
祁羡羊刚刚的豪气此刻尽数消退,只觉心脏如擂鼓一般。
他强行镇定,用尽平生之力吼道:「本官祁羡羊在此!伍仁县的父母官在此!」
他的出现,和这一声怒吼,倒是让喧闹的人群意外的静了一瞬。
「你们谁是做主的?」
他目光看向前头带头的士子。
这些才是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