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
成匹染好晾干的棉布被摊在巨大的案板上,女工们按照军用纸样,运剪如飞,精准地裁出前襟、后片和袖筒。
在另一片区域,数十台靠皮带获得动力的「青云牌」缝纫机前,女工们脚踩踏板,针头随之急速上下跳跃,将一片片裁好的布料迅速、牢固地缝合。
缝好的棉衣棉裤很快堆积如山,最后的女工们负责手工钉上结实的金属扣子,并就着灯光仔细检查每一处线脚。
整个工厂,从蒸汽机发出的源源不断力气,到棉成纱、纱成布,再到布成衣,每一个环节都通过那不停旋转的传动轴紧密相连,如同一部为战争而开动的工业巨兽,昼夜不息地为国军的将士们赶制着戎装。
「今天厂里给大家准备了热腾腾的晚饭,每个人都有一勺红烧肉,今天晚上天冷,大家晚一点下班,等着上夜班的姐妹来了再交接班。
每个人制作多少件衣裳,入库的帐本上都记着,绝不会短了各位姐妹们的工钱!」
娄三江胖乎乎的,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形象上让人颇为亲近。
「大掌柜放心吧,姐妹们都用功的很,不过···,车间的管事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原本是龙山县下面村里有名的绣花能手,「女工」在十里八村的女人堆里都是大名鼎鼎的。
但蓬勃发展起来的纺织业彻底打破了「男耕女织」的小农经济,家里纺出来的线,织成的布相比而言成本太高,根本卖不出去,无法换成税银,她引以为傲的女工活一下成为了「无用」的本领。
后来在四海纺织厂刚刚成立,去村里招女工的时候,因为出色的女工活被选中,如今更是成为了副车间的管事,现在一个月的工钱,就比丈夫在地里「吭哧吭哧」干一年赚到的还多,当初极度不支持她进厂做女工的丈夫,如今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
「你说。」
娄三江见她支支吾吾,开口说道:「有什幺困难就提。」
「能不能再购买一些缝纫机,如果再购置一批,我再教一批徒弟出来,生产效率就能大幅提升了,就现在这三十多个机器,我们即便是加班加点,两班倒的干,也很难按时完成任务。」
她提出自己的建议。
但娄三江却苦笑道:「我也想过这些,但是制造局如今工期也忙的很,根本抽不出时间来做这些,要是早购买一些就好了,现在却是有钱也买不到了。
让姑娘们辛苦一点,我再招一批临时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