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却发现,掌握了国家财富,被无数人抨击为‘奸佞贼子’‘祸乱国家’‘罪恶滔天’的大司农衙门,却俭朴的不像话。
“桑内史生平最服平津献候……”有人小声的道:“所以,自任官以来,例行节俭……臣曾听闻,桑内史和其家人的衣物,都是桑夫人带着下仆养蚕抽丝纺织而得的……”
“那你以前为何不与孤说……”刘进忽然转身盯着那个人。
对方闻言,手脚战栗,拜道:“臣死罪!”
刘进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无力的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个事情不能怪此人,此人只是一个小角色,一个小喽啰。
“起来吧……”他挥挥手,然后看向张越,道:“张侍中,我们一起去见一见桑内史吧!”
“诺!”张越拱手拜道:“愿从君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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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农官衙之内,桑弘羊正在伏案处理一批公文。
他是一个典型的工作狂。
曾经连续整整一年,放弃休沐日,选择办公。
正是这种疯狂的工作状态和超强的工作能力,使得他从元狩三年起,无论朝野政局如何变化,国家局势如何变幻。
这大司农衙门,就是他的一言堂。
哪怕是去年,因为他的侄子桑胜打着他的旗号在外面与卫氏的子弟勾结,作奸犯科,甚至谋杀他人之事暴露后。
天子虽然免了他的大司农职位,降级为治粟都尉。
但,却没有任命新的大司农。
换而言之,他虽然贬职,但地位和权力照旧。
其实就是罚酒三杯,下不为例。
以至于,世人称呼他都不称桑都尉,而是称为桑内史。
其官职治粟都尉,更是直接被人称为‘治粟内史’。
桑弘羊正思考着如何处理面前的这些公文时,忽然他的一个亲信家臣轻轻走到他身边,道:“主公,皇长孙与侍中张子重在官邸门口请见!”
桑弘羊闻言,先是一楞,然后就跟一个要去相亲的少年一般,激动的跳了起来:“快通知官衙各署,与我出迎!”
皇长孙啊!
这可是皇长孙!
桑弘羊做梦都想要见一面,与之交谈的对象。
可惜,一直不能如愿。
如今对方自己送上门来了?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