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气血两亏,经脉虚弱……」
汉子挠了挠头,自己也记不住大夫都说了些啥东西,嘀咕道:「后头还絮叨些词,文绉绉的,俺也记不真。」
「照着方子抓药,一副便要七十文。一副药煎得两回,贵的骇煞人!俺揪着伙计问,他说里头下了十五味药,还有参片哩!」
「俺家硬撑着抓了三副,煎服了十来日,药罐都舍不得刷,渣滓都要嚼两过才倒,实是吃不起……」
「要不是有石神娘娘。」
「俺家小子生下来就要没了娘。」
他说的朴实,说话的时候,目光不断看向桌上的羊肉羹。
江涉失笑,让他先吃。
又摸出一小把钱,递过去,问:
「我们刚来兖州不久,未有定下的地方,先要寻个住处安置。不知你哪日方便些,可否带我们去那石神娘娘庙瞧瞧。」
「郎君也想要上香?」
看对方笑了笑,汉子就像得到什幺回话。
热情道:「郎君竟还是俺兖州的客人,俺在这县里熟的很,郎君想住哪处?俺兄弟多,今日就能帮郎君寻到好宅。」
「等几位安顿好,俺再领郎君去庙里。」
江涉谢过他。
汉子呼哧呼哧吃完肉羹和半张胡麻饼,剩下的猪肝半点没碰,请店里的伙计帮忙包上。与江涉说等一下,一溜烟跑回去。
过了一刻钟。
汉子匆匆回到酒肆,见到江涉一行人还在店里,松了口气。
这幺冷的雪天,他硬是忙出一头大汗。
汉子随手抹了一把,道:「俺都安顿好了,空出一下午的功夫,郎君们跟俺走吧!」
江涉笑着拱手,道谢。
几人就牵了车马,顶进外头的风雪里。
猫三两下跳到箱子上头去了,汉子忍不住稀奇地多看两眼。这年头富贵人家,有的贴身带着条猎犬,却是很少有带猫儿出门的。
瞧着灵性,比寻常的猫儿聪明。
走着路,汉子问:「郎君是因皇帝封禅来的兖州?」
江涉问:「近些日来的人很多?」
汉子直点头。
「来的人可多,还有好多道士和尚全都往这边来,不说出家人,当官的,做生意的,做长工的,就连贩子都多了,人多好做生意。」
转眼间,几人看过五六个宅子。
如今天下人都往兖州博城和瑕丘这两个县赶路,住的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