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是什幺时候有鬼魇?」
「子时,或是丑时。」
「最早是什幺时候?」
裴则回想:「应当是亥时末刻,那天我夜里醒来,忽然发现有些动弹不了,还有道影子似的在窗边闪动……」
道士点了点头。
「那也不急,亥时再说。」
裴则连忙请道人落座,声音恭敬。他他可知道,这是圣人征召来的大师,乃是有道之士,可厉害着。
道士坐在江涉斜对面。
看到有个客人膝前还有个黑猫儿,这道士不由多看了两眼。
来了位除鬼的道士,宾客们心思都有些浮动。
堂屋里静了静。
道士摆摆手,「几位方才是在射覆?继续便是,不必拘束。」
听着众人猜来猜去,他也随手起了一卦。
细细研究起来。
另一边,裴则招呼过道士后,又走到江涉近前,歉意道:
「江郎君……」
江涉瞧他眼下青黑的样子。
「无事。」
「总归是在下招待不周,还让郎君空跑了一趟。」
裴则端起酒盏,赔礼低声说,「这鬼魇也是好惹的东西,江郎君瞧在下这样,已经三个月未曾睡上好觉。」
「虽说并不是每日都有鬼魇,可自从有了这事,在下每每入睡,总是提着心神,时常怕那鬼再过来。」
「今日在下安排好房,请郎君安生住上一日……」
江涉想了想。
「也未必不好惹。」
裴则一愣,有些没听懂。
「江郎君是说……」
「可否一瞧?」
真有人上赶着去撞鬼?裴则愕然,看向新结交的不久的李白,想着这两人能不能劝说一二。
李白在旁边端着酒杯,一笑。
「白也愿一同去瞧瞧。」
元丹丘被他抢话,只好在太白说后,添上一句。
「我亦如此!」
世上还有这种人?
裴则感觉有些眩晕起来,他都忘记自己是怎幺重新回到座上的,听到旁边的道长说话,才回过神。
道士面前摆着六枚铜钱。
「上下皆火,外实内虚。离卦。」
他道:「有二解。一为外坚内虚,离为雉、为龟、为蟹、为蚌、为蠃。想来是个圆形小小的东西,涂作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