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借我敲一下?」
那汉子十分爽快,随手抹了把额上的汗,便要解下系在身上的鼓往江涉身上绑,一边叮嘱:
「郎君可会敲?要压得住拍子才行。」
江涉伸手止住他的动作。
「我只敲一下。」
那汉子听到,大手一挥,随意道:
「那郎君随便敲!这会儿热闹,声音杂,听不真切的。」
「多谢。」
「客气啥,文绉绉的。」
江涉也笑了。
鼓还系在汉子身上,他并未用力,只擡手轻轻一敲,鼓声却清越异常,传得极远——
「咚——」
隐隐之中。
这片天地,也跟着清明了几分。
在凡人看不见的地方,整个县城的浊气都被这一声鼓荡开。
碎散在风中。
渐渐飘远。
天空格外澄澈,清气流涌。
想来大家可以过个好年。
汉子揉了揉眼睛,嘀咕道:「天上的灰好像小了。」
旁边人听见了,接话说:
「是啊,爆竹的烟也散得快。」
江涉收回手,悠悠哉哉跟着猫一起凑热闹,看着驱傩的众人,还有穿着绿袍,戴长舌面具的判官。
李白在一旁笑说:
「判官哪长这样。」
猫也「喵」了一声。
几人看过驱傩,慢慢走回城中。
杜甫衣裳上沾满了灰,难得有些灰头土脸。这十二三岁的小少年一路被人拍了好多下,那些扮傩的白面侲子,脸上的粉都落了他一身。
他却毫不在意,只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狰狞的鬼面具,显然极爱这番热闹。
分别前。
江涉看向裴则,笑着提醒:「裴郎君今夜恐怕又要做梦了。」
裴则没听懂。
他再问,江涉只多说了一句。
「日后不妨多去城隍庙里上香。」
回到家中,天色已暗。
听到邻居在家教育侄子,江涉不由一笑,又听到那位杜郎君猜测起今日庙里遇到的三人身份……
今日饱餐一顿。
江涉晚上也懒得烧火做饭,索性在外面寻点吃的饱腹。
隔壁在临摹今日新买回来的字帖。
一墙之隔。
猫也加紧用功。
终于学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