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祭祀
县令声音清朗肃然，一字字念着祝文。于潜县风俗如此，寒来暑往都要祭祀，事事都要烧香求拜，每年翻来覆去念着，祝文他都背熟了。
在凡人所看不到的地方，几缕烟气顺着飘起来。
李白盯着看了半天。
他请教老鹿山神：「这是香火？」
山神颔首。
「是啊，信愿。」
李白盯着看了半天，那烟气飘飘渺渺的，顺着就飘远了，一层层荡开，具体飘向什幺地方，他还看不到。
祭祀一直举行了两个时辰，很是隆重。
经过「三献」和乐舞，有专门的舞者戴着雉鸟的羽毛，抚着特殊的器乐起舞，舞姿神圣灵动。由赞礼官高唱「撤馔」，所有人跪拜下来，恭送神君。
等到祭祀结束，县令终于吐出一口气。
身后那些县官、衙役，还有城中的富户也笑开来。
「有神君庇佑，今年毒月想来也不会有疫病了。」
「哈哈哈，所言甚是，就指望今年是个丰年，去年我家庄子里那麦穗都是瘪的……」
县令正往外走。
耳边传来一声不高不低的声音。
「明府留步。」
县令擡头望过去，叫住他的是个青衣年轻人，瞧着气度却好，面孔陌生。他停住脚步，和善笑笑。
「足下是？」
江涉拱手。
「在下江涉，一路游历而来，恰好行到此地，风俗和其他地方不大一样，心生好奇，正好遇到明府，便想请教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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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瞧他，一脸年轻的模样。
倒也稀奇，这书生叫人就叫住一地县令，胆量不小。
县令笑问。
「不知足下之前云游过什幺地方？」
「从蜀中至襄阳，再行到洛阳、兖州，后面一路行舟，走到杭州于潜。」
江涉粗略把自己去过的地方说了出来。这时候读书人都喜游学，亲见名山大川，访古迹、历人世。他混在人堆里，想来也不起眼。
县令一听。
「是从蜀州来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又多问了几句，确定这人是真去过蜀中，不是蒙骗他的，说的是些十来年前的旧事，有不少，都和县令年少时听说的能对上。
县令再看这人，就有些亲切，他感慨说。
「我便是蜀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