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是一时气血上涌,老太太一向身体康健,此番不会出什幺事故,郎君宽,宽心……」
最后一句话,已经带上了安抚的意味。
卢生应了一声。
他招手:「你去把家中帐簿和产业单子带过来。」
「记得带上那八十亩田的地契,我记得,都是上等田吧?」
管家一张笑脸顿时落了下去,脸色青了又红,最后简直涨成了赤色。憋了许久,他喝骂一声:
「胡言!鬼语!」
「太夫人就是被郎君气昏过去的,现在郎主还想着卖田?」
「那什幺狗仙师?有些鬼伎俩就想骗俺们家的钱,甚至连最后这些薄田都不放!哪家的癞汉?比道上的乞索儿还贱,郎君莫被那等小人蒙了心!」
管家对郎君遇见的不知名仙师简直深恶痛绝。
室内宾客都看了过来。
卢生脸色变了,又惊又畏。
他呵斥道:「管家慎言!」
「仙师道法高深,连我们一举一动都能听闻,你等素日对他们怠慢也便算了,怎可如此不敬?」
管家骂完那些话,就抹着眼泪。
「那什幺仙师,只是哄郎君买书也就算了,俺们卖些收成,缩减开支,总能度日。」
「没想卖了田产收成,又卖了铺子,卖了城背的庄子,现在还想要卖俺们卢家最后的田,到底是哪来这样坏心的人,哄人卖田,简直猪狗不如。」
说到这些伤心事,管家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抽抽噎噎,声音哽咽。
管家是管帐的人,亲眼看着家业衰败,心里很不好受。
简直恨死了那两位「仙师」。
不知是什幺猪狗物,把他们卢家害成这样。
宾客们也都没想到卢家长子这样不孝,他们听到管家说卢太夫人混到是被孙儿气的,又联系方才卢沛说的话,一瞬间有了眉目。
宾客在一旁指指点点,侧目议论,彼此之间嘀咕说话。
「说的有理!」
「这贼子骗人钱财,天理难容!」
「也不知是哪来的狗鼠辈,诈了咱们襄州人,这卢沛也不是个知事的,来一二人说自己会仙法都能信,我还说我会呢!」
孟浩然侧目而视,看向说话的元丹丘。
「道长你会什幺?」
「飞举之术,如何?」
元丹丘一跃而起,离地一尺,又重新落在地上。他气冲冲地走到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