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走到一间庑房前,忽然,张婉返身抱住了他。
「萧将军,我好喜欢你……我给你当侧室可好?我不求名份了……呜呜……」
萧弈暗道果然如此,口中却叱道:「滚开。」
张婉抱得更紧,笨拙却卖力地在他身上蹭,亲他的脖颈。
她身上是另一种香气,如淡淡的茉莉,唇先是冰凉,渐渐温热,呼吸喷在他皮肤上,有些痒。
萧弈却将她一把推开,叱道:「休在此假意假情,我已都知道了。」
「将军,奴婢知罪。」张婉抱住他的腿,哭道:「可太后是真情啊,这幺做,是为了不牵扯你……」
「还在瞒我,晚了。」
「不敢瞒将军,太后是怕连累你才没说的,否则我们本该做得更充分,我没想到皇后进去时,太后竟已忘情。她若想利用将军,昨夜寅时三刻,将军睡着时便有机会啊……」
萧弈一把将她提起,压着她走到无人角落,道:「从头说。」
「将军,你不会害太后的,是吧?」
「说。」
「是,计划是早就做好了的,本与将军无关。郭雀儿出尔反尔,言立刘氏,却寻机统兵离京,太后担心受辱,请李节帅接她去陕州,本意是在将军回来之前假死脱身。没想到将军突然回来。我担心被将军看穿,想要引诱将军,本想循序渐进,可没想到……太后在金祥殿之后,心意动摇,担心长此以往连累将军。李节帅已归京,万事俱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本提议请将军相助,可太后说『他知情与不知情,天壤之别』,呜呜,太后对将军用情至深,奴婢绝无虚言,只求将军息怒。」
「够了。」
萧弈佯怒,心中却依旧冷静,整件事他早猜得八九不离十了,此时此刻,前殿梓宫里躺得该是死掉的吴尚食,李寒梅则在这庑房的薄棺中。
生气不至于,龙椅是他自己想坐的,她确实帮他立了志;两夕欢好,她浓情蜜意,抵死求欢,他确实享受;金风玉露相逢,之后各自做自己的事,更是他的认知。
一场风月,李寒梅继续她的步伐,不愿被押往太平宫便实施她的计划,应该的;他也该继续他的步伐,识破她的计划,押她立功,应该的。
但,这是太冷静的想法。转念一想,她并非没有牺牲,至少没牵扯他,自谋出路,比他从太平宫救人风险更低。
想到她不可抑制的颤粟、泪水,以及最后分别时的崩溃……他终究没再推开那扇门